甚至还有被拿来当成发表影片、音乐、戏剧、研究等发表会场的地方。
走廊墙壁上是一张又一张相连的海报,设置的看板让空间更拥挤。涌进来的人也多,所以非常闷热,热到让人难以相信现在已经是十月上旬。在室外还感觉不出来逢年过节式的热闹,不过室内几乎算是暴动的等级了。
园马说了声「这边」就带头向前走,他想去的那家临时店似乎是在一楼。
萌萌花发问:
「所谓精准的谎言是什么意思啊?要怎样去判断哪里精准、哪里不精准?」
「嗯因为这是自己搞得懂的事就好,我不知道能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不过一言以蔽之,我认为不论是什么形式,精准的谎言就是具有撼动人心的力量。这样说吧,三嘉村同学,有没有什么会让妳感觉『这个赞!』或是『真有趣』的作品?」
「你是说小说方面的?我很少看书耶。」
「不,不是书也没关系,电影、音乐、舞台剧、电玩游戏什么都可以的。」
「嗯」她歪起头:「电影的话嘛,像是柯能堡和以前山姆雷米的作品。」
须美根本听不懂萌萌花在说的是什么,但是园马倒是有听懂。
「原来如此,意外成熟内敛的兴趣耶。」
他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可是啊,那些作品终究只是谎言吧。」
「啊?」
「所以柯能堡导演的《变蝇人》和《双生兄弟》,山姆雷米导演的《尸变》和《XYZ谋杀案》也都是创作对吧?基本上它们是捏造的故事,也就是谎言囉。」
「这个嘛,也许是那样」
「这样形容太直接了?不过这是事实,所以没办法。可是啊,那些谎言却以某种形式撼动了三嘉村同学的心,那就算是我心目中的『精确的谎言』了。」
「这样说的话,那世界上的书、电影、音乐它们不就全都变成谎言了?」
「是啊,我是这样想的。」
「什么跟什么啊。」萌萌花说。
「可是」须美插口:「也有非创作的作品耶。像历史作品、纪录作品」
「还有传记、手记之类的,但是这种非创作也是广义上的创作喔,因为有经过作者的主观再闽述。像是要从哪里开始、要在哪里结束、在那之间要放些什么。就算再怎么如实纪录,在决定那些要素的时间点上,作品本身已经是创作、是谎言了。」
「什么跟什么啊。」萌萌花又说了一次:「那种论点太极端了啦。至少我喜欢的作品被人说『那终究只是个谎言』,感觉就很差耶。」
「也许吧。不过那是因为我们对谎言二字带来的印象差异,所造成的龃龉。」
「啊?」
「我希望妳们不要误会的是,虽然追究起创作本身时它是个谎言,但是不管是哪种创作,也都是模仿某些事实创造出来的。然后用那个事实恰到好处地构筑出来的谎言,就是我所说的精准的创作了。」
「用谎言构筑事实?」
总觉得更加纠缠不清了。
「我说啊,园马,你从平时起就一直在想些这种事吗?」
「怎么可能,没的事。」他笑道:「平时我都在睡觉嘛。」
确实。萌萌花叹气,须美苦笑。
「那来打比方好了。不过这个所谓的比方,也还是创作就是了。呃三嘉村同学有生过小孩吗?」
「啊?不可能有的吧。」
「智纳木同学呢?」
「没、没有。」
「旭就对了。其实我也没有,而且很遗憾的,今后多半也不会有。」
「当然的吧,因为你是男生耶。」
「嗯,我没办法生小孩。但是,说不定可以靠绵密的取材和下断的努力写出『生小孩的故事』知道怀孕时的惊讶、在生产前吃的苦、生产时的痛、还有产后的喜悦、对生出的小孩的母爱。惊愕、痛苦、欢喜、慈爱。即使不能亲自体验那些事,也可以创作出那样的故事,这就是所谓的『可以去创造那种谎言』然后同样没有生小孩经验的三嘉村同学和智纳木同学,说不定也可以以读者观众的身分接收那个谎言,藉由这样理解状况、栘入感情,对那些惊愕、痛苦、欢喜、慈爱之情或是怀有更超越那些感情的其他感动、感慨。出色的创作就具有那样的力量。」
「这样啊。」须美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可以理解他想说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在那个时间点它就已经不是谎言了吧。不,是谎言,不过是用谎言创造出来的事实。」
「对对对。」他开心地点点头:「精巧而致密的谎言像是会被人赞叹这正是艺术的作品虽然是谎言,却也不是谎言。也许一开始就不被当作谎言,或者相对的明知道它是谎言,仍相信事情就是那样。也就是说,对那个人来说会成为事实。那就是我心目中的精准创作囉。」
「嗯?」只有萌萌花歪着头问道:「算了,先不管你的创作论证。这和魔学系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啊,因为所谓的法术师,就是可以自在构筑这种谎言的存在啊,法术师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创作叙事者。不,因为是谎言,所以应该叫骗徒才对吧。」
这回倒是听得出他的说法不完全等于字面上的意思。
「骗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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