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会这么晚才找到这里来。虽然说其实向来都是如此,不过你的引擎热起来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害我一~~直像个笨蛋似的躲在黑布幕后面。说,你要怎么赔我?」
「老、师」
为何?
她那轻浮的口吻竟让我眼眶微润。
在这段时间中,老师的动作也没停下,转眼间就把张开的黑布幕卷成球形,高举过头
突然没有任何徵兆地往这边丢过来。
黑布幕用的是挺厚的布料,因此也颇具份量,被卷成球形后等于是里面塞满填充物的球。虽然因为本身质地很软,没什么冲击力可言,但是要出其不意吓吓对方倒也绰绰有余
「!」
可能是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关系吧,压在我身上的他,被飞来物正中颜面往后一仰,双手完全离开我的脖子。
我可没有善良到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努力凝聚本来快离散的意识,动着身体。像要撞开他般直起身子,这次就真的是完全脱身了。我连忙退后几步拉开距离,靠近老师身边。我的肺像是要找回氧气般让我咳了起来。
「老、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说的话太多了,反而挤不出话来。
老师垂眼看着这样的我,嘴角一勾,然后视线又回到前方。
他扇谷諡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是」
「扇谷她老哥,你好啊。我的名字是佐杏冴奈。」
「佐杏」
「对。你知道的吧,就法术师。这次我不受教的学生蒙你关照罗。」
超凡者的登场令他嘴角纠结,然后视线倏地射到老师脚边。那里有着一只教养良好的黑猫坐在那里,定定地回望着他。
但是接着他就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那是一种自己没话可说、也不用多问的态度。
这也证明了他是基于某种强大的意志而行动的。
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为了那个目的,不管对手是谁都要贯彻到底,不惜任何牺牲。所以没话说、也不必问。若是有人阻挡于前方,唯有排除一途。
望着那样的他,老师笑了。愉快地、像是承认了他的意志形式般地。
然后说道:
「放马过来吧。既然敢找法术师的麻烦,应该已经有所觉悟了吧?」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老师身上,全神戒备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面具,再次用它遮住自己的原本面目,就像是要盖住会妨碍到贯彻自我意志的杂念一样。
雷光一闪。
这是面具舞会。我站在那个舞台上,适逢其会。
神圣骑士与法术师之战,四百年前曾经在这个人世展开过的战争。
法术师在那场战争中败北,尝到体无完肤的败北滋味。结果就是法术师从历史上消失,魔学灭亡
但是法术师屏息以待。窥伺着、等待着暴风雨过去;等待着穿越黑暗历史,法术师再次站上历史舞台的那一刻到来。两百年来一直等待着。
然后现代到访。
法术师使魔学复兴。
高举起自己的大旗挥舞着。
以他们那绝世的才能。
还有屹立不摇的意志。
然后,啊啊
就是这样了。
胸口有种奇妙的悸动,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也伴随着这种感觉认知到一件事。
我也是个法术师呢。
「来吧,展现你的意志给我看看!」
在老师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諡动了,然后胜负几乎在刹那间便已分出。
对佐杏冴奈而言,同情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她会把对手击溃到体无完肤,所以不管对手是谁就算只是个普通人她也会没有片刻踌躇地使出全力。
老师的表情一变。
一切杂念从她脸上消失,转化为澄澈、无机物般的法术师面貌,就像中了强力的暗示一样。
以音乐为例解说魔学的话,那么法术就是乐曲,而法术师在身为演奏者的同时,本身也是一个用来发「音」的乐器。因此法术师在演术法术的时候,要把自己的身体从零开始重新构筑。割舍掉使人之所以为人,但是在这时候却不必要的多余功能,完全转变成演术装置。
老师发出了「声音」。那是常人感觉不到,但是确实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作用的「声音」它编织出流畅的旋律,在瞬间形成一支乐曲。从演术开始到法术发动之间的时间间隔趋近于零,是要具备惊人演术力才能够得以实现的超高难度压缩咏唱。
(啊啊,我知道这首曲子。)
这是我听过的曲子。
弹开所有物理、非物理性干涉的法术「结界」
在演术完毕的同时,老师与諡之间的空间亮起闪电般的金黄色光辉刹那间諡的身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