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学有着超越常人一倍热情的冰鱼,会对他有「崇拜」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蓦地
看着吵吵闹闹的她们,老师的话再度在我脑内掠过。
(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可能了。你没办法割舍掉那些家伙,你没办法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可能性,眼看着它发生。)
对,我不能,也不想那样。可是
(只定因为你在害怕、你在恐惧罢了。你害怕的是自己也与预知到的未来有所关连。)
是的,我怕。我害怕事情又变得和那时候一样,要是又变得和母亲那时候一样
「阿周?」
凛凛子看着我这边,微歪着头问:「怎么了吗?」
「咦为什么这样问?」
「为什么啊,因为阿周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会吗?」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耸耸肩给她看,我想是顺利把事情带过去了吧。「没那回事啦嗯,我今天也是元气十足的喔。」
「噫呜,阿周元气十足的嗳。感觉这样也有这样的恐怖耶。」
「确实如此,今天的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理惠打横插话,千里表示同意,接着一阵笑声响起。虽然被狠狠地亏了一下,不过我当然也了解这是她们对自己人才会有的说笑。
我蓦地想起四月和她们第一次相遇时的事。
那时候,看着犹如对世界污秽部分一无所知的她们,幸福快乐地欢笑着的模样,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禁锢在一种类似格格不入感的心境中。对于个性迥异的这五个人,为什么能够融洽相处而感到不可思议。然后我认为那是因为这五个人在各自充分发挥自我个性的同时,也以绝妙的平衡使彼此之间避免正面冲突。她们的世界是由五个人构成的良好循环;反过来说,每个人都是无可取代,也就是一个完整的、没有对外接点的封闭圆环。
但是
回过神来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像这样被纳入了其中。
(如果她们就是被害者)
(如果是那样)
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吗?
再重蹈覆辙也无所谓吗?
当然也有着被害者不是她们的可能性存在,也许那种可能性还比较高。但即使如此,可能性也绝不是零,明知道那点却不采取行动的我
我觉得那样的我并没有与她们一起欢笑的资格。
「那个我去洗把脸。」
我这样向大家宣布,走出研究室。搭电梯到一楼,从魔学系大楼的正门走到外面。
我站在魔学系大楼前面,周围没有人影。
雨势并不强。我闭上眼睛抬起头,脸上顿时充满水滴的触感。十月的雨果然有些冰凉。在我眼帘内侧,浮现自天而降的无数雨滴一滴滴坠落至柏油地面,随之进开的光景。
天乃原周。
这是我的名字。
「周」与「雨音」同音(注:在日文中都可以念作amane),也就是说我的名字含有落雨声的意思。不断落下的雨滴甚至可以改变岩石的形状。就像那样的雨滴一样,即使要花费一段很长的时间,有朝一日也必然能够完成某些事物。这是过世的父亲为我取的名字,这就是「周」我突然神驰在这样的思绪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正往我这边接近过来的脚步声,略微张开闭上的眼帘。
「你有毛病啊?耳朵有问题是吗?」
撑着蛇眼伞(注:伞面为两个同心圆挟着白环的伞)、身穿浴衣、披着蓝色短外褂、脚下踩着木屐,一副刚泡完温泉回来打扮(为何)的老师皱着眉头:「我是叫你去『洗把脸』,谁叫你去『把全身淋成落汤鸡』了?还是说你长了一身的脸?」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那么诡异的生物了。」被老师一说我才发现到,我确实是一身都湿得超出我的想像之外了。「只是觉得反正都要洗把脸,那顺便连全身都洗个痛快。」
老师嘴角一撇:「哈,什么顺便,真是个极端的家伙。老是这么干,有一天绝对会自取灭亡的喔。」
要说我最不想被谁这么正经地教训,第一个当然就是老师。虽然想是这样想,不过我并没有把它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后果会很严重。
「那?」老师哼笑着:「我还没听到你的回答喔。」
「是。」
(知道了以后就自己去做决定。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在雨中说道:
「我要逮捕这个事件的犯人。」
老师嘴角勾起。
十月的雨果然有些冰凉。但是那份凉意,却使我清醒过来了。
3.
我第一次为了试图改变未来而行动,是我五岁时的事。
而那也是我觉醒为法术师,首度预知到未来时的事。
那天我和母亲在银行遇上抢案。虽然警方马上就把银行包围起来,但是我和母亲以及许多其他人都被当成人质,和强盗集团一起困在银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