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
是的,但是呢。
老实说在刚才的说明中,只有一点与事实不相符合。
啊,不对,其实也没有不符合啦。因为已经「公开」确认其存在的法术师是真的只有六位没错,嗯。
废话不多说了。
总之我把今早刚作的那个梦的内容以及它的意义向老师解说了一遍。本来以调侃我为乐的老师,好像也终于玩腻了:
「哼,未来啊。」她从鼻中哼了一声说道。混在淋浴流水声中的声音,略带了些认真的味道:「不过我首先有一个疑问。」
「请。」
「你的『未来视』连其他人的未来都可以预知吗?我可不记得、也没听说过可以办得到那种事耶。」
啊啊这个人实在是!不当一回事地把别人的底牌泄光。我有种自己拚命努命用扑克牌堆砌好的牌塔,被别人呼一口气就吹倒似的感觉。
算了。就是这样,一如她所说。
我在前面也说过,现今世界上已公开确认其存在的法术师只有六位。
不过尚未被公开确认的「第七个」法术师,确实存在着。
怎么说好呢?那个人就是哎,就是我天乃原周啦。
我在四月时被发生在魔学系的某案件连累,这个事实就是在那时候被老师看穿。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我是法术师的事,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老师还有四月那个案子的凶手而已。
我答覆老师的疑问:
「那个,原本真的是理应做不到的。不,就算是普通的『未来视』可以知悉自己未来的那种,也没办法由我自己随心所欲控制发动。不过」
「不过?」
「那个我在睡眠时发动的『未来视』,好像就可以预知他人的未来了。」
「未来视」这个法术一如其名,是一种预知未来的法术。我年幼时,也是在牵涉某事件的机缘下,觉醒了这个法术。
但是我能预知到的只有「自己的未来」而已,可是就连这样都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自如。
在觉醒为法术师之后,我也因为某个理由绝对无意使用这个法术,将它封印在自己心中。所以我到现在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未来视」,更别说是知悉「他人的未来」了,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以正常状况来说,本应是这样。
不过
我无法控制的「未来视」要打比方的话,就跟将打开开关的电吉他随时带在身上一样。电吉他是一种就算只是抱着随手摸摸的心态,就会发出刺耳噪音的纤细乐器。「未来视」也一样,只要有时候我稍加大意,法术本身就会自动发动。在这之前我也曾经多次遇上那种状况,预知各种未来。
而那个会自动发动的预知未来,似乎在我睡着时也是有效的。
当我觉醒为法术师之后,在这之前大概有三次的「未来视」是在我睡着时发动的,使我预知到未来的光景。然后那三次全都是我在梦中与他人的视觉同化,就此知悉那个人物的未来状况。
「预知他人的未来啊。」从拉门另一头传来的老师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战栗。
「老师?」
「喂,周,我再确认一次喔。」从她那边传来关上水龙头的声音。「当你在睡着时发动『未来视』,就可以预知到不属于自己的他人未来。没错吧?」
「是的,至少过去有三次实例可以证明了。」
我回想着。
第一次是七岁时,国小的同学被狗咬的未来。
第二次是十三岁时,国中的级任老师被车子撞到骨折的未来。
然后第三次是十六岁时,高中的不,这个还是别提了。我只能说那绝对不是令人愉快的未来。
然后有生以来的第四次也就是这次,以不甚吉利这点而言,也一样没有改变。
老师轻声咕哝着:「他人的『未来视』,果然一样吗和之一」
「老师?」我听不太清楚。「您说什么?」
「没。」在另一边的老师沉默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像想转移话题般的继续说了声:「所以呢?」
「咦?」
「咦什么咦啊。所以呢?你想怎么样?你把那个梦的事告诉我,是想要做什么?」
「这、这个首先是想要仰仗老师的判断」
「扯远了吧。」老师说道:「我的事不是重点。我现在在问的是,你想怎么样?」
「」
「我才不在乎谁会活谁会死。我呢,只要事情够有趣、够好玩就行了。」
老师毫不留情地如此断言。当然这是极度有失体统的态度,但是没办法,因为老师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存在。
老师是个有着非同凡响嗜好的人,对她来说,世事万物都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好恶感情而已也就是说,她只会用喜欢或厌恶的感觉去判别一切。对老师来说,这是她远高于伦理与道德等概念的行动原理。所以就算事关人的生死,但凡不能引起她兴趣的对象,对老师来说,就只具有猜猜天秤是会往右倾?还是往左倾?那种程度的意义而已。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不在我,而是在你吧。结果你自己想怎么样?你预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