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啐了一声,同时脚跟一转。
「不、不要!我不要,阿周!」
两人的声音与手电筒的光亮逐渐远去。
真想在最后再见她一眼。
但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要是我挪开视线,眼前的敌人应该会在那一瞬间就飞扑过来了吧。
就像是要抛开一切似的。
「来吧!」我对黑猫大吼。
当下的目标只剩下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黑猫把目标切换成我,从扶手上直往这边扑过来。我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然后就那样跳进通往一楼的楼梯口,越过好几段阶梯往下冲。不,是跳到楼梯间了。我在踏出脚步时,根本已经是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跑了。
但是黑猫的速度更快。柔软的野兽身躯像弹簧般的跃动,从二楼走廊跳到楼梯间、再从楼梯间跳到一楼走廊,才咚、咚两下就下来了。
我们勉强维持在我带头、黑猫跟在身后的次序转出楼梯口,来到一楼走廊上。中间差距微不足道,几乎可以说是它在顶着我跑。如果是在楼梯上,还可以边往下跑边用眼角余光注意对方的动向,但是在走廊上就没办法那样做了。我也不可能会有回头探望的余力,只能用全力穿越走廊奔向大厅的方向。
这里是一楼。
然后我是一个人。
足以遭受袭击的条件齐备了,已经齐备了。
所以与此同时,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刻,另外两个人应该是安全的。
消去莲见、喵子、涛川、樋野、小比类的,真是紧追在我身后的黑猫吗?或者是把概念附身到那只黑猫身上的法术师?
我要用我的双眼亲自证实!
然后。
当我跑过漫长的走廊,就要冲入大厅的那一瞬间
我的视界被染成一片炫目的白。
4.
我停下脚步。
不,正确说来,是不得不停下。
变故来得太过于突然。
当我进入大厅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早就埋伏好、只等着我到来般的时间点,强烈的白光填满我整个视界。
「!?」
整个视界涂满一片纯白,我几乎是以差点摔倒的姿势停下脚步。像是要往大厅中央滑过去般跪在地上,举起双手遮住脸,同时拚命试图从乱成一片的脑袋中掌握住状况。
光源来自出入口。
白光从出入口的透明门外射入
这、这是怎么会?难道
我原本被闪得眯起来的双眼,随着逐渐理解状况,很快就诧异地睁圆了。
(啥?)
实际上那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光量,只是因为本来眼睛已经完全习惯黑暗,所以才会感到被闪得头昏眼花。
我可以肯定这点。因为在乎时那是微不起眼、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的,而且完全不会注意其可贵,直到被关入这片黑暗中以后,我们才一直想要寻回、殷切盼望着的光也就是说,那只是普通的白日之光罢了。
我无言以对。
并列着透明自动门与手动门的大厅出入口。在一门相隔的外面,已经没有「黑暗」存在。有的只是铺设成红砖风格的石板路面、长椅、灌木丛、巨大校内导览图公布栏的景致,也是理所当然、稀松平常的大学校园景致
「」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之外,我的脑子一时间怎么也转不过来。就像突然从恶梦中被挖醒时一样茫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是现实吗?是小说吗?或者是其他的状况?
我搞不清楚。
我不只动弹不得,甚至已经完全陷入忘我状态,但是紧接着又是一波变故袭向这样的我。
有一个人穿过一直没关上的手动门,快步走进楼内。
是个女生。
她长发大眼,穿着女用西式套装,双手戴着皮手套。上衣襟边别着六芒星图样的徽章,右手提着野外露营时所用的提灯,左手胁下挟着某种像书的东西。就像是一种非常理所当然、有如正要来综科大楼上课的学生模样。但是她那以日常之光为背景踏入黑暗密室的身姿,在我眼中却有种宛如天使降临的错觉,对我内心造成冲击。
然后在她进入大厅的同时,她身后的景致又逐渐涂满黑暗,我发出不成声的声音,手忍不住往前伸。视野再次被封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但是
突然在我眼前登场的这个女生,一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个状况的模样,看不出一丝慌乱。她拿了一只长管型的打火枪点亮提灯,放在地板上(实际上她也料到了吧,不然就不会准备这样的东西了)。
大厅充满了朦胧的暖色调光亮。
然后
「嗨。」那家伙直起身子,以一副毫不见外的模样对着神游天外的我举起手来。「在这样的场合下,应该说『好久不见』吧?」
那个动作、那个声音,冲击了我的内心一下。怎么搞的?我不认识这样的家伙。就算翻遍所有记忆,也找不到这种家伙的身影。可是我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