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戏从现在才开始的衣笠竖起食指:「如果把社长当成被附身者,事情会很好解释。一切都是社长在说谎,是他亲自动手消灭莲见学姊。但是如此一来,社长之后采取的行动就有矛盾。那个行动就是」
「他呼唤我们的事,对吧?」想过相同之事的我说道:「如果他是被附身者,则没有必要像这样把我们叫到事发现场来,告诉我们莲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如此。」他哼哼笑着:「当然也不能完全割舍掉他早就料到我们会这样想,所以故意这样做的可能性,但是他并没有故意使用计中计的理由存在。而且我一点也无法想像刚刚社长恐惧与战栗的表情全都只是演技。」
的确,就这点而言我也与他意见一致。那种抽搐般的笑法,完全把侵蚀他内在的真正恐惧表露无遗。实在难以想像那只是演技,不,是不能想像。
「接下来也可以再举出莲见学姊为了与我们分开行动,所以自己躲起来的可能性,但是刚才我在走廊上叫她时,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只要她有听到我那样叫,再怎么样也应该会露面的。」
「那么既然如此,被附身者到底是谁?」
「喂喂,这种事不是已经很明显了?」衣笠张开双手说道:「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他人罗。」
「除了我们以外?」因为出奇不意,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就是说,在这个密室状况中,除了我们以外,还有第九个人也混进来了的意思罗?」
「不愧是担任名侦探『佐杏冴奈』助手一职的『天乃原周』同学,真的很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他咧嘴一笑:「正是如此。既然被附身者不在我们之中,那就是除了我们以外的某人,这是明摆着的吧?只是,不应该用混进来这个词。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楼内了,当时有看到那个黑影的人也不只我一个。」
「」
的确,当时我也有看到那个黑影。如果不是眼花看错,那确实就是楼内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存在的决定性证据。
但是那个黑影、连同那个黑影在大厅内伴着奇妙白光消失的事在内,还有着太多不确定的部分。根据这点就轻率下结论真的合适吗?
我以难以心服的态度沉默着。
「呼,看起来不太服气的样子喔。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只因为自己曾经目睹过,就对这个推理深信不疑。光靠这样的凭据,即使不是莲见学姊,只要有人说自己没有看到,那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既然你也这样说了,那你所说的凭据到底是什么?」
「呵,很简单。因为呢,我知道那个黑影是谁啊。」
「咦?」我哑口无言了,其他人也一样。
「正确说来」他日空一切地笑着:「应该说是只要把那个影子如此设想,前因后果就都对得上了。」
「前因后果?」
「对。那就是三嘉村和天乃原两位既然现在人在楼内,那么当时前去迎接的她,应该也在楼内的前因后果。」
「啊」
「请、请等一下,那就是说!」凛凛子扬声说道。
衣笠看着她说:
「三嘉村,你也有在二楼目睹过那个黑影,记得你说过那个影子并不是太大的东西。而我先前也目睹过那个影子,不过我可以断定那是人。」
的确,这点我也可以断定。虽然没能确认到外貌,不过那肯定是人。
「也就是说,把这些综合起来,那个影子不就是个矮小的人物了吗?」
「这」
「还有其他的。正如我们所使用的黑影这个称呼,那个影子是与黑暗交融在一起的黑色.但是那个黑色到底是什么呢?」
伫立在黑暗中的黑影。沐浴在手电筒射出的光中,却仍然呈现黑色的某种东西。
「那个黑色的真面目就是服装。她总是穿着一身以黑色为基本配色的服装,而且今天也不例外。」
已经没有人能停下他的推理,大家都专心地听他说话。
「既然三嘉村和天乃原在楼内,那么当时前去迎接两人的她,应该也在楼内。但是她却一直没有露面,为什么呢?难道说她一直跟我们错过了吗?不可能。我们曾经一度分成两组,绕遍整栋楼内进行彻底搜查,我不相信连那时候都没办法碰巧遇上她。既然如此,答案只有一个,她是有意不在我们面前露面。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很简单,因为她心虚、有不能露面的原因,毕竟她就是被三个概念附身的人啊。」
「」
无法反驳。因为在这番推理中,找不到足以称之为矛盾的矛盾。
「就像我先前的解说一样,她恐怕是趁着社长与莲见学姊在走廊上与教室中分开时,从社长所在位置反方向的另一扇门进入教室,攻击莲见学姊。然后从同一扇门出去,再次躲藏起来了吧是的,说来还挺讽刺的。因为在她执笔中的纪实小说《魔学诡术士D》的设定中,正是以这个城翠节做为背景舞台,让我们推研社员成为登场人物,在书中据有一席之地。然而以现实为原型写作的她,却像这样在现实中作案。当然,她自己本身应该是绝无此意的吧」
声音渐远。
现实寂静无声地逐渐溃散而去。
我们置身于何处呢?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呢?
这不会真的是她笔下的小说吧?她是攻击莲见的犯人这个现实,会不会正是「作者印南」的意志,然后由「书中印南」代行其意的结果呢?恰如天上的神派遣他的代言者天使来到地上一般,或者如同地狱的冥王将邪恶的代言者恶魔派遣到地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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