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呆站在那里。手电筒握在他无力下垂的手中,在他脚边的地面上形成一小团凝聚的光块。
我看到他的侧脸,全身都毛起来了。
被夺走灵魂的空壳子。
他的脸色难看到足以让这样一个不吉利的想像掠过我脑中。
是的,简直就像是灵魂真的已经被恶魔夺走般
嗯?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环顾周遭。
莲见呢到哪去了?
「社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衣笠手按在他肩上摇着:「请振作点,社长!莲见学姊怎么了?」
「莲、莲见」在黑暗之中,他只有脸转过来这边,以嘶哑的声音低语道:「莲见消失了。」
现场气氛就像是听到一个叫人笑不出来的黑色笑话似的,出现尴尬的冷场。
「你、你说什么」
「所以说,莲见她消失了,是真的。」
这样重复的樋野像是真的神经错乱了,嘴角浮现出带着某种危险味道的笑容本来还以为会怎样,不过说话这件事犹如抽去了他体内的支撑之力似的,结果他就这样整个人垮下,坐倒在地上。
「消、消失?怎么可能莲见学姊!你在的吧!?请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衣笠大声说道,那是迫切、能够让听者感觉得到他完全不是闹着玩的高亢声音。
但是没有回应。
他马上折返走廊,在那里大叫:「莲见学姊!这种玩笑很恶劣!请出来!」
依旧没有回应。
有着像是某种不可见的东西正如同浪涛般直涌过来的压迫感。
衣笠像是想要甩掉那份压迫感般的回来这边,然后把手电筒从樋野手中挖出来,接着大略调查了一下室内。
但是在桌子与讲桌之下到处都找不到可能有人躲藏的迹象。话说室内本来就不太大,如果有人躲着,应该也会马上察觉。
这时候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逐渐接近中的脚步声,不是莲见,因为一共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怎、怎么啦!?连我们都听得到声音,发生什么事啦?」
是喵子和涛川。
「是、是这样的。」小比类解释:「社长说莲见学姊消失了」
「咦?那是怎么回事?」
「社长,请说明一下。」
衣笠的声音让樋野一震抬起头来,这时候大家都环绕在他身边了。
在叫他坐到椅子上的催促声中
「社长,莲见学姊怎么了?在你离开展览室去追她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像是为了表明自己很冷静般的,他这话是一句一顿说出来的。
回答的樋野就像只是在照本宣科一样结结巴巴说道:
「我、我离开展览室后去追她,幸好很快就追上了,因为她是用走的嘛可是,她的态度很顽固,不管我怎么说都不停下来,还叫我别跟着她不过我还是不放弃,一面走一面说服她,但是她根本听而不闻。然后,一来到这间教室前,她就闪进去了。
当然我也准备进去。但是,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门打不开。看来似乎是她从里面抵住门,不让我进去。
虽然我不算力气大的人,不过应该还是比身为女性的莲见强,所以我也考虑过把门撞开。实际上那也是可能的吧但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会造成反效果,使她的态度更加硬化,所以我就待在那里不断劝她。好在这间教室的门并不算太厚,所以我想我的声音应该可以传到室内
但是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任何反应,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试着再推门看看,这次门一推就开了。
然后在教室中,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当然我也马上在室内找过,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在。莲见的身影,就像一阵烟消失了」
毛骨悚然。
这是怎样?简直就是鬼故事了嘛。
「难、难道是」小比类低语:「消灭」
这个字眼叫我们全都一震,转过头去。她自己也反刍着自己说出的那个字眼的涵义,像停下呼吸般的沉默下来。
宛若具有实体、沾在身上会叫人恶心想吐的黑暗,正在往我们围拢般的席卷成涡。
不想承认。
每个人心中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
但是没有其他解释可以说明这个状况了。在完全化为密室的楼内,一个人消失了,至少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了。采取单独行动的莲见,最后的末路就是这样了吗
但是
我「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环视在场诸人。
如果真是那样,使莲见消灭掉的被附身者到底会是谁?
在这种状况下,最可疑的人果然还是樋野吧。如果是跟着莲见跑出去的他,要接触、消灭她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如果下手的人真是他,他有必要在那之后像这样的把人叫来事发现场吗?照理说只要向大家报告出事了就可以了吧?甚至他应该只要若无其事地回去我们那里说「劝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