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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全搬出来了吗?」店长手架在窗边,用下巴往手鞠坂拿的纸箱示意。
「啊,是。」
「那我会打开后车厢,你把它们都搬上去吧。」
「要一次全载走吗?这车是Skyline一行李厢挺小的耶?」
「没问题、没问题,塞不下的放到后座和驾驶座旁边就好了。」
「不,那个连前座都放东西的话,那我要坐哪里?」
「搭电车啊,你有定期票吧。」店长察觉到我的存在,抬手对我打了个招呼。因为我常光顾贝克的关系,和店长基本上也算是彼此认识。「呀,早啊。那套西式套装挺合身的喔,怎么啦?」
「早安。呃,先别说我的事,那个」
我才往店的方向扫了一眼,他似乎就已经了解我的言外之意,笑了起来。
「啊啊,我们从今天起要歇业三天怎么,幸二,你没提过这件事?我们要在城翠节开临时店面,在那边营业。」
「咦?贝克也要开临时店吗?」
「嗯,对对对。照旧是咖啡厅就是了,有空过来看看吧。」
「好」
我总算搞清楚状况了。原来如此,那么果然是营业战略了。也就是说直接在城翠节的场地开店,趁着人都聚在那里时,更积极地主动招揽客人罗。嗯不愧是自己开店的经营者,在经营方面的思考模式和外行人就是不同当我直接了当地佩服着的时候,手鞠坂一面把东西往行李厢搬,一面小声地对我咬耳朵:
「店长他啊,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拉丁美洲那型的人,其实他是浅草出身,超爱逢年过节的热闹气氛,所以说附近有节庆活动的时候,他就很难忍住不参加。」
「喔。」看来除了做生意以外,也有兴趣因素在内。因为我只认识平时那个默然而立成熟稳重的他,所以还挺意外的。
「呼店长,任务完成。」把里面塞满东西的纸箱全搬到车上后,手鞠坂说道。
「好好,辛苦你了。来,这个礼物送给你。」
店长隔着窗子把什么东西交给手鞠坂。手鞠坂把那东西举到眼前,一面看一面问:
「这是怎样?」
「店的钥匙。」
「我看就知道了啊。不是,我是问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真是有够迟钝的家伙耶。」店长说道:「这是你自己种的因吧。」
手鞠坂皱着眉头好一会,思考着店长这句话的意思。
「呃,等一下,店长,难道是」手鞠坂突然一副搞懂状况的模样,慌慌张张地往我一指:「要我现在为了这家伙一个人开店吗?」
「叮咚,正确答案。」
「我咧,叮什么咚啊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事?」
「没有把今天要歇业的事说清楚是你的失误。那当然要由你负责任,不对吗?」
「这、这是我的失误吗?」
「其实还有其它理由。」
「什么理由?」
「车上已经没有让你坐上来的空间了。」
「不,等一下!」
手鞠坂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是店长已经完全听而不闻。
「反正你搭电车也会晚点才能到,既然如此,再晚个二、三十分钟也一样你知道地方的吧?开店前的准备工作由我和其他打工的女孩子一起做,所以你在城翠节开始的十点以前到就行了。就这样罗请慢用。」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然后用西班牙语说了声「adios(再见)」,就开着Skyline如同一阵风般扬长而去。原来如此,拉丁美洲系。下回见面时得要道声谢才行。
「有这么好的店长,幸二真是个幸福的人呢。」
「所以说不要再故意说冷笑话了,很难笑。」像死了心般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手鞠坂说道:
「我咧真够麻烦的。要喝咖啡是吧?那就快滚进去啦。」
2
贝克店内一如往常的昏暗。
那也是当然的,因为纵长形的店内一个窗子都没有,照明也只有装设在各个桌子与天花板上的蜡烛台而已。那些相连的朦胧灯火,仿佛便是活跃于十九世纪的那位名侦探所在的伦敦街头上,点点相连的瓦斯街灯总是在乳白色的浓雾笼罩下,即使在白天也昏暗的小路,成为鼓动人们心中不安的温床使人对两者做出联想。贝克的内部装潢似乎就是依据那种印象制作的。
当然,这时候店内除了我就没有其他客人了。特地为我一个人点起照明毕竟还是会叫我过意不去,所以我在平时很少坐的吧台前面占好位置,向手鞠坂点了特调咖啡。
手鞠坂在吧台内侧烘培咖啡,然后说了声「对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
「我刚刚也问过了,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损友说的是我的服装。他会这样问,是因为我罕见地穿着一身不习惯的西式套装。「该不会是要去参加葬礼吧?」
「怎么可能,不是啦。」我一面捏着上衣的下摆,一面回答他:「这是cosplay。」
「啥?」手鞠坂张着嘴停下手中烘培的动作,然后摇摇头捂住眼睛:「抱歉,我刚刚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