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赛门就是在这个绳圈上吊死去的。虽然他的遗体已经被运到外头去了,但是当时那种太过于凄惨的光景,至今依旧深深烙印在我眼中。凛凛子好像也一样,她和垂着绳索的房间中央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想必是尽量不要靠近吧,我也极有同感。
「这间实验室还和另外两间实验室以及对面的房间呃,是管理室吧已经全都调查过了,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可疑的指纹。就这间实验室内来说,只找到一种可能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指纹,而且恐怕就是过世的赛门指纹吧。」
昨晚老师也有进入这间实验室碰过各种机器,不过因为老师随时都戴着皮手套,所以不会留下指纹。
「预估死亡时间呢?」
「根据法医的现场验尸,人致上是死了十二小时左右。」
「死了十二小时左右,现在下午两点半。」凛凛子低语:「那差不多是半夜两点左右」
半夜,凌晨两点,刚过子时的丑时,赛门死于那个时间。我们大概是晚上快十点时离开实验场地所以是结束实验四小时后吧。
「在正式验尸的结果报告出来以前还不能断定,不过死因应该就是缢死没错,用来上吊的工具应该也就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这束管线,留在遗体颈部上的勒痕与管线形状一致,也没有争斗过的痕迹虽说房间本身原本就一片凌乱了不过并没有找到形似勒死人后为装成自杀的迹象。」
警部充满自信地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呢,大概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实验失败的赛门感到绝望,所以决定自绝性命。因此他拿起手边的实验机器管线结成绳圈,长度可达天花板,然后朝着天花板丢上去。绳圈成功地挂在天花板的机械是叫做投影机的吧上头,之后再调整长度做出小绳圈,把它套上脖子,从轮椅上跳下来。就算脚靠着地面,不过只要勒住脖子依然足以使人死亡他就这样在密室中执行自己的自杀,等着天亮后被老师等人发现。怎么样?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吗?」
「你说他把管线朝着天花板丢上去。」老师没在看须津警部,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用脚把满地的机械残骸一一挑起翻面:「那具体上是怎么做的?要把容易弯来弯去的绳状物丢到天花板上,而且还是要勾住什么东西的工程,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不过想想实地去做的状况,会发现挺困难的吧?而且赛门还是坐轮椅的人,要坐着做那种动作,困难度就更高了喔。」
「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警部露出夸耀胜利般的从容笑容:「只要在绳索一端绑上某种可以用来当『坠子』的重物,再以从投影机上方穿过去的形式丢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坠子』,在满地的东西中随便找找都有,假使失败了也可以一再重试。」
「原来如此,就像这样子是吧?」
老师从残骸中抽出适当长度的管线,并找了个像是摔烂遥控器的东西绑在前端,朝着天花板一丢。
坏掉的遥控器以抛物线的轨迹,穿过天花板与投影机之间的狭窄空问,朝着警部落下。
「呜哇!」
警部仰着身子往后一跳。遥控器随即从正上方落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在地板上「匡」一声反弹了一下。关键所在的绳索从老师手上经由头顶的投影机,在遥控器的带领下抵达地面。老师把手中的绳索与掉在地面上的另一头绑在一起,结成一个挂在投影机上的大绳圈。完成了另个与已经垂挂在那里的绳圈相同之物。
「唔,一次就成功了嘛。」老师这样说。
「老、老师!你、你突然在搞什么啊!」警部怒叫。也难怪,要是他没有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遥控器就会直砸中他的脑门了。
可是老师毫不心虚地张开双手。
「什么搞什么?实验啊。你该开心的,因为你的推理已经被证实了。」
「」这就是警部之所以拿老师没辄的理由所在吧。他可能是在怕如果继续跟着老师的步调走,接下来难保老师不会叫他实地试试这个管线是不是真能吊死人,所以他马上抢着说:「总、总之这是自杀。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的确。
我重新往周围看了一圈。
实验室被墙、地板、天花板全面而完美地密封起来。令人讶异的是,实验室内甚至连像是通风口的东西部没有。可能是为了避免万一发生意外时,损害扩大到外面的关系吧。像入口的两道门也是,一旦把开关的控制杆拉下、关上门以后,就连可容一根针通过的空隙都没有了。
在它前面的管理室也是类似的构造,找不到可以与外界相通的地方(这也是当然,因为是地底下嘛),唯一的通路果然还是只有备有主控锁的那扇门。如果这是他杀,就得先破解这个密室之谜才行。但是要在由内锁上的状况下离开这个密室,或是由外锁上的状况下只把主控钥匙送入里面,都是怎么想也不可能的事。当然从外界远距离操纵位于密室内部的赛门,让他上吊的作案手法更是想也不要想。
(嗯?)
不,至于有一个。
至少不是连一个方法都没有。
但是如果是用那个方法作案,那么这个暴风雨山庄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就要变成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怎么了,阿周?」
「呃,没有,没什么。」
我打马虎眼把凛凛子的问题搪塞过去。这不是推理,只是胡思乱想,所以我迟疑着没把它说出口。就连老师在目前的阶段似乎也想不出足以颠覆事态的推理,我们完全束手无策了。
我们结束这场小小的现场采证离开地下实验场地。就在这时候
「警、警部,请过来一下!」
像是警部部下的年轻刑警(说是这样说,不过年龄应该与须津警部差不多吧)从电梯中跑出来慌慌张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