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冷静的驳斥在我脑内掠过。
但是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主张是多么脆弱了。常识不适用于法术师,一般人创造出的道德与伦理根本不可能束缚得了法术师。
为什么要那样做?答案很简单,因为那样做是有趣的、是好玩的、令人痛快得不得了。
犯人不也是说过吗?这是场游戏——各位同学,这是场游戏,找出本座的真面目,本座就混在各位之中。看哪,在你身边的朋友真是你朋友吗?再不快点找到本座,你的好朋友就要成为祭品,沉入血海之中了喔?嘿嘿,还是说你想自己成为祭品看看呢——
犯人在享受着,享受着这场游戏,这场血腥的杀人游戏。
我咕噜咕噜地暍完了咖啡,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师。
「哦?天知道罗。」老师嘴角勾起笑容,避重就轻般的说道。那是面对在课堂上提出问题的学生时,故意不给予正确答案,而要学生自己找答案的老师般的表情。「不过就算是这样好了,却还是解释不了『找出被害者』这个讯息,不是吗?」
「啊……对喔。」
没错,老师不会什么「读心术」。我的推理落空了,因为最后还是解决不了这个疑问。
「那除了『读心术』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类似可以预先察觉到犯罪的法术呢?」
「法术可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啦,我昨天也说过了吧?」老师一下子就驳回我的问题:「而且从根本上说来呢,播放那个广播的犯人只说了『去推理』被害者是谁吧?可根本没有说过这个问题是不能用一般常识去推理的吧?」
「是。但是……」
「自己去想!」
老师撂下这句话给我,叫来手鞠坂续杯咖啡。
我皱起眉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老师刚才说过的话上思考着,可是我却藉此窥见到老师好像在有意无意间,把结论朝向某个方向推进似的。老师该不会是——
「老师,您是不是知道犯人那句『猜猜谁是被害者』是什么意思了?」
「废话。」老师从鼻中哼了一声:「这档事只要稍微用点脑子就能知道了吧。」
手鞠坂拿着托盘过来收回空杯,送上新的咖啡。在这段时间中我一直思考,但是终究想不出足以说服自己的推理。
然后老师喝了一口咖啡,双腿换了个姿势,忽然改谈其他话题:
「——周昨天问过我『是不是日本人』对吧?还记得吗?」
「咦?啊,记得。」
「会以为我是日本人的原因,是从我眼睛头发的颜色、长相等条件判断出来的吧。」
「是的。」
「对,这些除了是分辨人种的要素以外,也是在分辨个人身分时的重要条件。最通俗的判断方式是指纹与声纹,不过像是长相、齿模、眼睛的虹膜之类的,也都可以拿来当成条件。」
我点点头。利用这些资料来证明个人身分的保安系统,现在已经普遍为大众所熟知了。说不定连城翠大学都有地方导入了这样的系统。
「那我现在问一个问题。」老师接着说道:「当那些用来辨识个人身分的条件全都失效的时候,还会有什么方法可用来辨认他人的身分?」
「咦?」
我的视线落在杯底思考,答案马上就出来了。虽然这是个特别的问题,但是和昨天的状况相比的话,还不到让人坠入五里雾中的程度。
「呃……既然没有用来辨识个人身分的条件,那就没办法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吧?
话还没说完,我脑中突然像被闪电劈中般灵光一闪。
「……不会吧!」
人如何去分辨其他人?
当那些条件全都失效的时候,人还可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辨识他人的身分?
为什么犯人要说「猜猜谁是被害者」?
「不会是那个意思吧……?」我愕然低语。
「对,所谓的『猜猜谁是被害者』呢,并不要叫我们预先推理出谁会被杀害的意思,而是叫我们推理被杀害的遗体到底是属于哪个人的意思。」老师终于说出了答案:「多半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广播中才会没有透露任何提示。犯人是打算从当时在场的人之中选出下手的对象,把那个人的遗体弄成无法辨识身分的状态。我已经大致上举出四个可以用来辨识个人身分的条件,分别是指纹、长相、齿模、眼睛的虹膜,在这四者中,光只靠其中一种也足以辨识个人身分了。也就是说——」
老师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才又继续下去:
「接下来说不定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在场的某个人会以被砍掉所有手指、毁容到无法辨认长相、牙齿拔光、眼睛戳烂的方式遭到杀害。」
「…………」
老师喝光咖啡,一面还嘀咕着「嗯,日语真困难」之类的话。
因为受到太大刺激而呆住好半晌的我,打算先用喝咖啡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因为我的杯中早巳空空如也,所以我叫来手鞠坂再点了一杯咖啡。在一旁骂这里可不是家庭式快餐店的手鞠坂被我彻底无视,不,是我已经心情紊乱到无暇理会他了。
「……可是,请等一下。」我总算挤了一句话出来:「让用来辨识个人身分的条件失效,这句话做起来应该并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而且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