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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那今天在研究室中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
老师读取了冰鱼的心,把她的性格与其他个人资料都一一说中了,那个法术是怎么一回事?
「改变外貌的确是靠法术。那是叫做『伪装』的法术,算是一种精巧的特殊化妆吧。应用有效的法术可以把自己的外表从根本……看,就像那样。」
老师仿佛不经意地往我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一指,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杯子原本应该是没有花纹的白色杯子,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有着五颜六色条纹的杯子了。我才愣了一下,老师便已「啪」一声弹响手指,杯上花纹随即如烟雾般消散,又变回原本没有任何花纹的白杯子。
「『伪装』即使被摸到或是经过科学性的调查,一时之间也不会露馅。不过这方面主要是看法术师的演术力就是了——总之改变外貌是靠这个『伪装』除此以外的一切,都只是普通的诈术罢了,要借用冰鱼的话来说,就只是不入流的诈骗手法罗。」
「诈骗手法吗?那您是怎么说中冰鱼的性格,以及只有本人才知道的那些事?」
「性格只是在观察了在真的外表和行为举止以后,抓住某些特性捏造出来的。那家伙也说过吧,这是种搬弄唇舌的口技,假装成超能力者的骗子常用这种手法,只是把一些模棱两可的事说得有模有样而已,要让人相信『我的心被读取了』这档事可是简单得叫人吃惊呢。这是只要梢加练习,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办到的简单魔术手法。」
「喔……」
「至于出生年月日、年龄、简历之类的东西,只要事先看过新生档案就会知道了。事实上,因为城翠是私立学校,所以连家庭状况什么的都有登记。血型只要去看前几天做过的新生健康检查档案即可。至于说惯用手,那家伙在订正自己名字时是用左手拿笔,我就是在那时候确认的。」
我试着整理一下情报。
也就是说,老师有用到法术的地方,就只有「改变外貌」这一点而已。其他的似乎全都只是运用观察力、记忆力与演技驱使的诈术。虽然这也已经是一种相当了不起的本领了,不过——
(……这个人真的是法术师吗?)
我忍不住这样猜疑了起来。
「秘密一揭开以后就叫人大失所望了吧?不过呢,所谓的魔术手法几乎全都是这样的东西就是了。即使可以用法术改变外貌,也不会有可以读取人心的把戏。大家只是看到我的外表变成在真的模样,就一并以为我已经取得在真的记忆与人格,并且深信不疑了。因为人在惊讶时会失去冷静误判真相,那也是我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趁着对方受到惊吓而内心动摇的时候,赶快灌输虚假的印象过去,这就是诈术的基本。」
老师像是在炫耀般地说着。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些多余的手脚,不过我还是把问题咽了回去。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说啊,那当然是因为比起单纯改变外貌,不如让人以为我可以读取人心才比较厉害、比较有趣嘛。」她一定会这样回答。
「其实如果大家都能够稍微冷静点观察,应该马上就能看穿那种诈术了。」
「会吗?」
「当然了,因为我已经给过充分的提示了耶。」
「提示?有那种东西?」
老师呵呵笑了出来,似乎是觉得提醒我解答有趣极了的样子。我有种自己是正在等待福尔摩斯解说案情的可怜华生的感觉。听好了华生,连这种事情都看不穿吗?
老师把烟喷向我说了一句话:「——就身高罗。」
「身高?」老师这样一说,我才总算察觉到:「……对喔,的确。」
「懂啦?就是这样。我的法术即使可以改变外貌,但还是不能改变身高。只要察觉到这点,接下来的问题应该就都可以迎刀而解了吧。」
是的。
在那时候,长相与声音都和冰鱼一模一样的老师也只有身高保持原样。当时之所以会没有注意到这点,是因为老师马上就往椅子上坐下的关系。一旦坐下以后,老师在身高上的落差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如果当时就有注意到这点,应该就能看穿老师的复制其实并不完美了吧——说不定还会怀疑起老师的「读心术」果然也只是诈术。老师自己也说过,要对身高动手脚很困难。她确实有提供过提示。
「我本来还以为会有人指出这点呢。哎,总之这次的游戏是我赢了。」
「又是游戏吗?」
「对啊,是个学生们是否能发觉法术师设下的魔术手法的游戏。」
看来老师是个重度的游戏爱好者,对有趣的事似乎真的是喜欢到不行。
「不过这会不会对回答的一方太不利了呢?确实身高是没有改变,但是看到那么完美的易容,谁还会去注意到那种小地方?」
「才那种程度的易容,有什么好说的。」老师啧啧两声,伸出食指向左右摇了摇:「在六位法术师之中,还有人的法术高明到可以不分性别、年龄、人种,从外貌到声音、细小的习惯跟一切言行举止,都完美地化身成另一个人喔。相比之下,我的易容术只算是小儿科啦。」
「哇喔……」我有点惊讶。会有那样的法术师存在本身当然已经值得惊讶了,不过更令我意外的是老师居然会称赞他人。当然我可没有蠢到会在当事人面前,把这种感想说出来的地步。
但是——
可以完美地化身成任何一个人——不就连完美犯罪都有可能了吗?如果那是真的,也就难怪连老师都会对那个人评价甚高了。不过当真有这么非同小可的人物存在吗?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