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护好吗?只要您能够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奥兹再说什么我都不予理会,我不会再次让您回到那样的地方——」
「哼!」老师像是打断理事长话头般哼了一声:「真行啊,把别人说得像物品似的。」
「不、不是!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
理事长惊惶失措。而一面看着她,一面反刍她话中意思的我,蓦地想起一件事。
——这么一提,在不久前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一则新闻,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权团体,针对以保护稀有法术师之名、行彻底控制之实的奥兹,发出猛烈的抨击。说是保护「全人类的遗产」这句话讲得好听,但奥兹只是想独占法术师罢了;实际上奥兹也并不是保护法术师,只是无视法术师的人权,束缚着他们而已——这样。
然而最后却发现那个人权团体本身其实也另有目的。事实上他们是为了魔学研究,而企图把法术师据为已有,于是这件事就以不了了之的形式落幕,不过这件事却也对舆论造成很大的影响。现在似乎有好几个组织及团体,为了保障法术师的人权、普及魔学、进而促使整个魔学得到更大的发展,主张应该也要由奥兹以外的团体保护法术师,并且在各界强力推动此事。奥兹之所以会同意老师客居日本,应该也是缘自于这类政治背景,在背后起作用的关系吧。
说来也是啦,就算是应当受到保护的「全人类的遗产」,但是一天到晚被许多人监视着,整天绷得紧紧地,应该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吧。对于厌恶人群的我来说,光是想像那种随时都被人监看着的状况,就毛骨悚然了起来。
「还有,请你别搞错了。」老师双腿换了个姿势,眼中隐隐漾着危险的光芒:「我可没有被奥兹豢养的打算。一旦让我不爽,我随时都会走人。」
气势被压倒的理事长作声不得。
手鞠坂正好在这时候把我们点的东西送来了。
总之,会谈就此中断,我们分别收下了自己的食物。
老师熄了烟,以愉悦的表情开始用餐。我啜着咖啡,同时有些呆楞地看着她。排列在小小桌面上的各色料理被她风卷残云般的扫光,真是壮观。
「……嗯,好吧,那就这样吧。」用完餐后,老师一面喝着餐后咖啡一面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然后彼此提出一个要求当赌注。」
「啊?游戏吗?」
「对。条件就是输家要乖乖答应赢家的要求,怎么样?」
「这太突然了,我……」
理事长困惑地说着。
——游戏吗?
「将棋、围棋、黑白棋、麻将、大富翁……什么样的游戏都可以。对了,我最喜欢的是西洋棋,最擅长的也是西洋棋。」老师得意地说着。
「……可是这里既没有棋盘也没有棋子。」
「就算没有那种东西也没差,反正在脑袋中下就好了吧?」
老师把这话说得非常理所当然。下暗棋啊,如果是认真比试,就得要有相当强的实力才比得起来就是了——
「那个,很抱歉,这有点……」
「怎么?你做不到啊?」
理事长恭顺地垂下头。
「唔,好吧,那来玩问答怎么样?」
「问答吗?」
「对,我出问题,你……不过嘛,由你来回答也没什么意思。好,由周来回答。」
「啊?」突然被拖进浑水中的我叫了一声:「我吗?」
「对。首先我出问题,然后理事长你来猜这家伙会不会答对。怎么样,够好玩吧?」
理事长沉吟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我可以接受这个做法。」如果在自己提议玩的比试中输掉,老师也将不得不配合理事长的合理要求。而理事长在这个比试中赢得胜利的机率并不算太低,这些计较想必都已经在她的脑中转过一遍了。
「喂,怎么样?」老师看着我。
「…………」
总觉得我又陷入形势比人强的状况中了,老实说我一向很不会应付这类型的情况。要我做出足以影响整个事态方向的决定——对我来说,是种太过于沉重的负担。
但是我又没有敢在这种状况下提出异议的勇气。因此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屈服,以闷闷的表情点点头答道:「……好,我答应。」
「好!那就来吧——南无三!」
「……见招拆招。」
对了,还是解释一下,老师原本要说的其实应该是「作么生」(注:作么生原为北宋俗语,意为「如何、怎么样」,后来成为禅林用语。日文中「南无三」与「作么生」音近,都是佛学用语)才对。
「这里有个杯子。」
老师突然拿起一个空杯子。贝克所用的餐具似乎全都是采用义大利珐琅彩陶制作,老师手中的那个杯子也不例外,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了。
「如果我现在放开这个杯子,这个杯子会怎么样?」
老师手中的杯子位于桌面范围之外。如果老师放手,杯子应该会依循万有引力的规则往下掉,然后撞上坚硬的地板——
「应该会破掉吧?」
我说的只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老师却马上做出同意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