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继续讨论下去,说不定我会饿昏,这样不是本末倒置了吗?你的职责是保护法术师吧?思?」老师这样强词夺理地放话。
理事长以坚定的视线回望着老师。
我则在烦恼着要不要对老师的藉口插嘴表示意见。
「——好吧。」理事长的宣言彻底表现出她的顽固:「我也跟两位一起去用餐。」
4.
从大学东门站搭地下铁回到宫古站,接着再走三分钟左右——这段路程我们是搭理事长安排的黑色宾士(!)过去的。然后我们来到一条小路,进入一间悄立于栉比鳞次店家之林的咖啡厅。只是突然向她们介绍这样一间店,可能稍微会有使我的人格遭受到怀疑的危险性。虽然我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点,不过……总之现在后悔也太晚了。
在门侧合叶挤出的叽吱声中,我推开了木纹大门——里面已经如同夜晚般深陷在一片漆黑之中了。
相较于小小的入口,店内的空间相当广大,光吧台前面应该就足以并排坐上三十个人。室内连一扇窗子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设置在各个桌子上的烛台,因此店内即使在白天也相当昏暗。在摇曳的烛光下,装饰在墙上的文艺复兴时代彩色玻璃,以及在角落处伸展枝叶的观叶植物阴影也随之飘摇不定,使得店内洋溢着一种奇诡神秘的味道。至于正在吧台咕嘟咕嘟冒泡的虹吸式咖啡壶之类的东西,更是宛如女巫的黑巫术了。
但是这样晦暗暧昧的风格,在部分学生中却反而是一种卖点(说这是叫风格云云),所以据说这间店甚至受欢迎到一年到头都不缺客人的程度……说真的,在大学这种地方真的有很多吃饱了撑着的人。
那位曾经活跃于十九世纪的名侦探所生活的伦敦,就是一座伫立在浓雾中的城市,再加上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昏暗的小巷,在在成为煽动人们心中不安的犯罪温床。而贝克咖啡厅的内部装潢,似乎就是特地依照那种气氛设计的。
「这……又是一间独特的店呢。」
老师的低语声让我突然后悔起来,以为这样的怪店让法术师都要为之却步了。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
然后——我发现我错了,老师愉快地笑着。理事长也好奇地打量着店内装潢,并没有什么犹疑不安的模样。
「这家店还挺不错的嘛,介绍得好呢,嗯?」老师轻轻顶我一下。
「呃,还好啦,因为我有朋友在这里打工。」
我在安心的同时这样回答,随即——
「啊,周!」
一个吵闹的家伙从吧台那边跑过来。
「啊啊……幸二你在啊。」
从高中时认识,今年和我一样进入城翠大学就读医学系的手鞠坂幸二,才一来到我身边就伸手箍住我的脖子。
「喂,这谁啊?把这两位美女介绍给我!」
我这位长得一脸精悍之气的损友在高中曾经练过游泳,练出了一身结实的体魄,因此他的臂力非同小可。我被他摇得前俯后仰,皱着眉头简洁答道:「是老师和理事长。」
「……老师和理事长?」手鞠坂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做出自己的结论:「唔——居然可以认识这样的美女,魔学系真是叫人羡慕到不行啊。」遇上不了解的事时,手鞠坂的作风就是把它丢到一边不再追问。
「我话说在前头,是巧合啦。」不,据老师说应该是必然的结果?不过不管是哪边都好:「可以先放开我吗……会痛啦。」
「才这样就鬼叫什么啊,以前耐力没这么差的吧?」
我的谴责被手鞠坂一笑置之。由于他同时还用力拍着我的背,害我忍不住呛咳起来。
「呵呵呵,店叫人愉快,店员也让人挺愉快的呢。」
看着我们的互动,老师笑了。
手鞠坂猛然回神,用力推开我,一个大转身面向老师和理事长。
「失礼了,两位客人吗?」他露出职业笑容问道,变化之大让人惊叹。
「基本上是……不过也给这家伙一个位子好吗?」
老师指着被推去撞墙,额头狠撞上墙壁而痛得蹲坐着的我,忍笑说道。
「明白了,是三位客人吧?请跟我来。」
手鞠坂带着老师和理事长往里面走去,我抚着疼痛不已的额头跟在他们身后。看到美女就会有点昏头这一点,是我这位损友的诸多缺点之一。
老师、理事长和我被带到四人座的圆桌旁。老师点了烤三明治、义大利饺子和特调咖啡;理事长点了梅汁沙拉与蒸馏咖啡;我则只点了蓝山咖啡。
「你们感情不错嘛。」老师目送着手鞠坂回去吧台这样说道。
「请问您是从什么地方观察出这个结论的?」
老师笑了笑,没有理会我的反问,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香烟叼在口中。香烟盒的标签上有着「Cocaine(古柯硷?)」的字样。虽然我对香烟不熟,不过那似乎是没有在日本见过的品牌,多半是英国制的香烟吧。
「我可以抽烟吗?」老师问我和理事长。
「我是无所谓……」
理事长说着瞥了我一眼。身为理事长,应该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在未成年的我面前抽烟吧。
「我也无所谓。」可是我还是这样回答了。我本身虽然不抽烟,不过也不准备对别人抽烟有意见,因为要吸毒或是要缩短寿命也都是个人的自由。
老师开心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