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因为要我装装样子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往嚷着「人家想看、人家想看」的女生们,与在一边起哄着「表演、表演」的男生们看了一圈,坦白地说出结论:
「——我不会。」
场面整个僵住。
「呃?」好半晌后,才有一个女孩子反问了一声。
「我不会用法术。」
「……………」
大家开始露出怀疑的眼神。
我也不禁反省起是不是自己解释得太简略了,所以我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呢,我不会使用法术。不只是我,包含教授、助教以及其他学生在内,我们系上
没有一个人会使用法术。因为在现今这个世界上,能够实地演术的真正法术师,只有七个人而已。」
其实在魔学系中是有例外存在的,不过还是别说了。而且在这种时候提起老师的名字,老师本身应该也不会高兴吧。
……不,以那个人的个性来说,可能会高兴。
听了我的话,一个女生开了口:
「对了,我曾经在新闻还是什么上面看过,说现在的法术师已经快绝种了,有个叫世界什么的组织在保护他们所有人。」
快绝种?又不是野生动物,还有奥兹也不是叫「世界什么的」的诡异组织。
不过现实中却是这类型的误会多不胜数。就连同一所大学内,都有像山一样多的人以为魔学系的学生会使用「魔法」。这又不是西方风格的魔法学校奇幻小说,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刚好的事。
魔学确实是一门学问。既然是学问,就是容许世人去学习的知识与文化。只不过世界虽大,但真正能够把魔学原本所拥有的神秘与奇迹演术出来的人——却也寥寥无几。
「呃……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教育系的学生不见得会是老师,文学系的学生不见得会是小说家,对吧?同样的,魔学系的学生也不见得会是法术师。魔学系的学生也和到处都有的普通大学生一样的啦……嗯,魔学系是研究魔学的。如果想当法术师,就不该上大学,得去上专业学校才对。」
「当然,这世界上根本也找不到什么法术师专业学校就是了。」我再加上这一句。
「——」
大家都默不作声。
我本来是打算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把这件事交代过去的,但很显然是失败了,包厢中飘散着有点凉飕飕的空气。在这场联谊主办者手鞠坂的猛瞪之下,我缩了缩脖子。
「不、不过呢——」不知道是不是要试着转变气氛,一个女生露出明朗的笑容开口道:
「不久以前有部电影的故事,就是描述魔女骑着扫帚飞翔在天空中的对不对?我也好想像她那样呢。」
「啊……对啊,真好!人类是因为有梦想而伟大的嘛,嗯、嗯!」
手鞠坂马上同意地点头。
「啊,不过……」明明应该就此鸣金收兵的我,偏偏又多起嘴来:「那种事大多数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喔。」
「咦?」场面又僵住了。「不可能?」
「对,不可能。这就叫做『不可能的课题』。像刚刚那个骑着扫帚在空中飞行的例子也是。老实说吧,在现代魔学中,那种事还未曾有过任何成功的例子。」
「是、是这样的吗?」
「嗯。」这是真的,在现代还没有确认到任何一个法术师可以实现「飞行」这件事。
「另外像是与动物交谈、把铅变成黄金之类的——世人基于『魔法』这个字眼想像出来的事,大多数都不可能实现。以现实面言,魔学也不可能无所不能,而且效率也不是很好……大致上说来,反而会因为施行步骤相当繁杂,所以做不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如果要追求便利性,与其用扫帚飞行,去搭乘飞机的头等舱应该还更加舒适——我想起了老师不久前对我说过的这番话。虽然一个法术师说这种话简直是岂有此理,然而老师本身在抽烟时也是要用打火机点火,在移动时会搭乘电车或计程车,在闲暇时会打电玩的。
「……那个,请问?」又一个女孩子小心翌一翼地开口问道:「究竟魔法能派上哪些用场呢?」
「这个……」我转过头去:「我也不太清楚。」
老实说,直到不久以前,我也是那样想的。「魔法师」和「魔法」又救不到母亲,那这两种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的我,甚至有一种根深柢固的认命感。
不过最近,我可以自觉到在我心中的那个感觉,正在逐渐变化成某种不同的心理。当然,我终究是追不上、也无意追上那个人的「达观」,不过这样的心境倒也不坏。我透过那件事,唯一得到的答案——也许就是这份心境吧。
「——啊,对了。」手鞠坂唐突地提议:「喂,周,来说说那件事的经过吧。」
「那件事?」有个女生歪起头。
「咦,你不知道吗?就是开学不久后,在魔学系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啊,我知道!我有听过一些传闻喔。」
「哎,那是什么事?」
女生们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感觉事态好像要开始往奇妙的方向发展了。
「说啦,周,快说。」手鞠坂用眼神向我示意。
「……嗯。」这是手鞠坂在用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