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十分自信地回答道。
“我是这孩子的监护人。所以,这孩子在特利思提亚的所有行为的结果全部由我负责。”
“祭司大人是?……怎么可能。”芙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就像巨大的“震惊”两个字砸在她头上一般。面对表情风云突变的芙莉,蕾妮芮饶有兴致而又带着几分亲切感地笑了起来。
“加油努力是很好,芙莉。但是可别因为动怒而糟蹋了这张可爱的脸蛋啊。”
“…………我,工作的事……”
虽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瑕的美女一个,但是芙莉似乎并不习惯被美言赞誉。看她听到蕾妮芮的话后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蕾妮芮慈祥地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芙莉,确定稳住她了之后,便把视线移向了娜诺卡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为了给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句号,蕾妮芮双手合十“啪啪”拍了几下掌,提出了她的建议。作为给港口添了麻烦的补偿,就让娜诺卡为港口制作一个发明吧。这样的话这件事就算扯平了。这样如何?蕾妮芮向芙莉提出了这样的提案。
刚才的爆炸事件还历历在目,芙莉狐疑地看了娜诺卡一眼。当两人的目光交错时,娜诺卡露出一个不输给高纯度精制奥利哈钢(译注:古希腊传说中的一种蕴藏有神秘力量的高纯度贵金属,据考证可能指黄铜)的闪亮笑容。使劲鼓出一块肌肉——实际上只是把两只手臂露了出来而已——摆出一个“我会加油”的姿势。娜诺卡这边似乎完全没有异议。
面对那没有一丝阴晦的眼神,芙莉有点退缩了。老实说,这样的对手她很不擅长应付。娜诺卡这边则完全相反,原因不明地对芙莉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娜诺卡这孩子就好像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扑上去亲昵的小狗一样。
……说起来真是让人弄不明白,为什么小动物之类的东西总是会那么有亲和力呢?
芙莉脑袋的一角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不过其他的部分还是在思考着应该向娜诺卡提出什么样的委托。
“啊,对啦。”芙莉“啪”地一拍手说道,“最近,市场里出现了许多老鼠。食物仓库里的货物受损严重。再这样放任不管的话恐怕是不行啦。你有什么发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面对这唐突的委托,娜诺卡嘴里重复了一遍“老鼠啊……”。
“嗯,包在我身上啦。”
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一脸茫然的芙莉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而站在芙莉身边的蕾妮芮则是满杯信任地“嗯嗯”地一边应和一边点着头。那表情像是守护孩子的母亲,又像是守护自己门下好学生的教师一样。
唉————芙莉郁郁不乐地长长叹出一口气,转身向工坊门口走去。她伸手理了理脑后的头发,头也不回却气势汹汹地说道。
“工坊士什么的我是不清楚,但要是做出奇怪的东西来的话我可是无法认同的。”
说完她一脚踢开工坊的大门。门外便的是工匠街区的马路了。她一直保持着吵架的口气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多有打扰!”,随后用双手合上了大门。门儿发出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目送芙莉离开的娜诺卡和蕾妮芮在工坊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她其实也是个率直的好孩子呢。”
蕾妮芮混着苦笑对娜诺卡说道。
对于文人雅士汇聚的帝都来说,娜诺卡这种算是帝都很少见的类型,但她并不让人讨厌。虽然感觉她整个人都是麻烦,但是对于这座沉浸在悲观情绪之中的特利思提亚城而言,能够遇到像她这样不会简单地畏惧退缩的人,其实心里挺高兴的,不,应该说是非常高兴。特利思提亚的未来肯定不会是黑暗的,芙莉越发坚信这一点。
立即鼓起干劲:多巴胺、肾上腺素、内啡肽,总之,所有让娜诺卡灵活的头脑更加活性化的激素,正不断地分泌出来。这时一个极妙的主意闪现了出来。
“那么,请加油吧!”
面对蕾妮芮的鼓励,娜诺卡明快地回答了一声“是★”之后,便立即跃跃欲试地走向了她的工作台。
为了不打扰我们的发明家,蕾妮芮也悄悄地离开了工坊。
于是,娜诺卡开始了她的头脑风暴发明法。
……刚才制作完成的“蟑螂杀”把它的基础设计拿来二次开发对付老鼠看看因为对手是老鼠所以需要利用门罗效应将爆炸的威力集中于一点之上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就是如果被人踩到的话脚上会被穿出洞来的于是还必须准备调整微型感压薄片的ROM这样安全措施就完美无瑕了于是为什么史托卡一直盯着我看呢总之想到就开始动手喽————!
5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午后。
芙莉走进了位于城西港口街区一角的港口事务管理所,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她在一张古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沙发已经破旧得连表面的人造皮革都已经破裂,甚至都可以隐约地看到沙发里面的海绵和弹簧。虽然沙发上不少地方都贴着胶条,不过事到如今恐怕这样的修补也已经无法拯救这张沙发了。毕竟在芙莉出生之前它就放在这里了,正因如此,这张如老哨兵一样一直守候在此的沙发,芙莉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将它丢弃。
坐上这样的沙发感觉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由于难以保持平衡,腰部马上就开始酸痛起来。只要身体稍一动弹,已经生锈的弹簧就会“唧唧”地发出声音来。另外,因为常年地受到窗外吹来的潮风的影响,沙发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湿湿的发霉的气味。虽说早已经习惯了这总是湿气重重的海绵,但是坐在上面的感觉总归是不怎么好的。
即使如此。
坐在这里的时候,却是芙莉最安心的时候——就像已经过世的父亲和母亲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