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在人类的心中,乌鸦是不祥的象征,听到乌鸦的叫声表示厄运将至,相信许多人都曾经听说过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
然而在许多神话传说中,乌鸦却是象征神圣以及勇猛果敢的存在,日本神话里头的八咫乌就代表太阳,在熊野三山等地更是人们信仰与供奉的对象,悠然展翅的英姿甚至被日本足球协会拿来当成象征标志。
自古以来受到人们歌颂崇拜的乌鸦之所以会落得声名狼藉的下场,多半必须归咎于它们贪婪的觅食习性以及极具特色的外表。
在现代偶尔可以看见嘎嘎大叫的乌鸦在垃圾堆中寻找厨余的模样,杂食性的它们从前连人类的尸体都照吃不误,有如战场的清道夫一样到处啄着死者眼球的情景,看在战败兵的眼里,想必会令他们恐惧不已。
它们全身乌黑的模样也是其中一个理由,那双像是不愿意接受太阳恩惠般的深紫色翅膀,以及那对令人厌恶漆黑的瞳孔,在世界各地许多地区里,黑色是象征死亡的颜色,而在日本,丧服的颜色也是黑色,融于夜色中的乌鸦看在被刻板观念束缚的人们眼中,就像是将死亡围绕在身上一般。
试着想像一下,在黯淡无光的新月之夜里,听到从背后传来的阵阵怪叫声,于是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结果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群并肩站在电线上头的乌鸦,而且它们正在注视着自己。
一道道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投射,即使不会对身体造成直接伤害,大多数的人还是有可能因此陷入恐慌。
鲜少有人能够不惧怕那双摆动在黑暗之中的双翼,它们的羽毛象征着死亡、不祥、不安,以及令人心寒的背叛。
梦幻王国的主城堡中原本四处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只是随着太阳西落,此时换上了有别于先前的面具,披上永夜的长袍、见不到一丝人工的光线,那副持续守护着沉默的模样,甚至可以称为妖艳。
「——欢迎回来,真理大小姐、伦理二小姐,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终于了解了。」
座落在白金六丁目些许深处的欧美式巨大建筑物,正是久我家的宅邸,美术馆馆长的敞篷车此时停在敞开的大门前方,一见到双胞胎姐妹出现,金发管家立即恭敬地低下头。
利用手机设计陷阱的老人居然会和双胞胎姐妹一起出现,这令管家大感意外,不过他还是隐藏住内心的动摇以礼相待,看来这位出生于英国的金发青年,似乎随时随地都希望能够在姐妹俩面前扮演一个尽忠职守的管家。
「阿弗……雷特……?」
发际寄宿着宛如黑色太阳光辉般的双胞胎姐姐喊出管家的名字,月光融人发间的妹妹则是将双手放在胸前,完全说不出话。
伴随两人已久的管家应该早就离开人世,死于稻荷的魔手,他应该已经成为火焰放射器底下的亡魂了。
双胞胎姐妹那位正在海外出差的父亲,也就是阿弗雷特的雇主,在他的指示下举办的简单葬礼,两姐妹也都参加了……
淳司此时露出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那天找到阿弗雷特碳化的皮鞋时,感受到那股些微不对劲的感觉,终于在他心中化为形体开花结果。
「没想到就连我也看走眼了,在焦黑的黑猩猩身边发现你的皮鞋,就天真的以为你已经被烧死了。」
仔细想想,那的确是一副异常的光景,就只有一只皮鞋掉在地上,即使火焰放射器的威力再怎么强烈,都应该会留有碳化的尸体。
淳司知道过去曾经在特殊条件下,发生过身体自然起火,并且将当事人烧得只剩下一双脚的怪异现象,只不过上述的例子不适用于阿弗雷特身上。
在那间放置有损毁后的兽笼、其中一面墙壁焦黑变色的房间里,残留在内部的就只有皮鞋与拐杖而已。
「也就是说,当时你变身为无数的乌鸦,藉此逃过一劫吧,阿弗雷特……不对,或许该叫你鸦大人?」
「完全正确,绿川淳司先生,你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朝着值得敬佩的好对手鞠躬后,阿弗雷特打开宅邸的大门,意思应该是邀请众人入内,都来到这里了,自然没有理由退缩,淳司率先踏出脚步,接着是雅香和伯父,三人陆续走进久我家的领地。
原本以为早已不存在这个世上、如同兄长般的男人居然还活着,总算从这股冲击之中回神的双胞胎,赶紧跟随着吸血鬼们的脚步一同踏进大门,并且各自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连络呢?阿弗雷特!伦理她可是伤心得哭了一整个礼拜呀。」
「你至今都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让东京陷入一片混乱的犯人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阿弗雷特不回答任何问题,只以微笑面对她们,意思是一切等进入宅邸再说。
看见年轻的管家将客人带往宅邸,在人口等待多时的年长佣人庄重地鞠躬,并将两侧的门打开,同时对众人打招呼。
「欢迎回来,阿弗雷特先生,真理大小姐,伦理二小姐也是,欢迎回来。」
如同往常的问候语,但是姐妹俩隐藏不住心中的动摇,这名年长的佣人居然向后辈低头鞠躬,而且在姐妹俩的名字之前,先喊出了阿弗雷特的名字,这也没有逃过她们的耳朵。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间屋子的其实是我——阿弗雷特·古雷哥利的所有物,真理大小姐与伦理二小姐或许该算是长期居住在此的客人。」
不知为何,大厅中不存在任何一道灯光,雅香一面谨慎地观察四周,一面倚靠在一根石柱上,既然闯入敌人的阵地,就不得不防范有人从暗处偷袭,CRS日本支部的三名成员十分有默契地各自散开。
「你欺骗了她们两个人吧,阿弗雷特先生?」
「听你这么说真是令我伤心,我绝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