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仓?)
叫做水仓莉丝佳。
(莉丝佳……?)
(……水仓?)
(莉丝佳……?)
(水仓莉丝佳……?)
水仓莉丝佳是,在和我同班一年之前,也就是三年级的时候,转学到我们小学的女生。既是转学生又是问题儿这方面,和系场一样,所以我看见系场的时候,虽然把她和水仓重叠起来了——但要问比较起来那边的问题更为严重的话,这个对决无疑,会以压倒性的巨大差距,有水仓获胜吧。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水仓从最开始就根本不去上去。话句话说就是拒绝上学——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对,不上学的家伙。所以,虽说是同班的,我和从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不上学了的她,几乎没见过面。但是,现在,就像现在被班主任拜托系场的事一样,当时的班主任也吧水仓的事托付给了我——为了给她送讲义、劝说她去学校,以每周一次到每月一次之间的频率拜访她的家——这个咖啡馆。到了五年级的现在,水仓,按分配来讲和在贺是同班的——也就是说和我在不同的班级。所以客观上来说,我和她,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联性,我也没有任何像这样拜访咖啡馆的理由了也说不定——但是,这是,怎么说呢,已经坐上船了。像这样,做到半截的事情没办法扔掉,到底是我的长处还是短处呢,我也有些烦恼。不过实际上,我想可能是一长一短吧。
「但是……说真的,闹不明白啊。」
为什么水仓对上学这件事,这么讨厌呢。特别是也并没有听说过被欺负了一类的事情——至少限定在去年内,我当班长的时间里,应该并没有那种事情。不,在我当班长或是有没有被欺负以前,她就不来学校了,所以这种事情在逻辑上不合理。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不,比起讨厌来说,简直是厌恶像学校一样的东西,我是这么觉得的。好像有其他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似的。
(必须要做的事情……?)
(……什么是?)
(必须要做的事情……?)
「也许是不同种类的人类呢……」
什么的,这种放弃的念头,有时也不是没有——比起是上了船了也许只是惰性而已——又或者是妥协方案或是这种方案也说不定——但是,继续这件事中是有意义的,我希望这样认为。这个行为被之前说过『探视』的绊,曾经以「这样的不是伪善吗?」之类的,对她来说很少见的,像知道的样子评论道——仅仅是将那句话强烈否定的诚心诚意,作为根本,在心中,绝对的不存在不行。
(……不存在不行?)
(绝对的……?)
(……不存在不行?)
到达了目的地的咖啡馆。门是自动门。但是因为是感知体重来开关的自动门,因为我那轻的,被在贺成为纤细的身体,陷入了为了让它打开而孤军奋斗的窘境。跳了三次以后,天岩户终于打开了
【*译注:天岩户:日本神话中太阳之神天照大神躲进了天岩户里不肯出来,世间一片漆黑。众神费了很大劲才把她引出。】
「欢迎光临——哦呀,供牺大人。」
进去的时候——柜台的里面老板,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稍微上来年纪的,管家打扮的,白发男性。不管怎么说,对视这类店的老板的感觉,简直像画里画的一样。虽然现在是习惯了,不管最初看见的时候,对这种过分的样子甚至感到了战栗。连我,都。但是——以店内来说,并没有与之相应的,那种风格的外表。内部装饰根本没有平凡这个意义,不如说,装修的太过了。但是,在这个装修过头的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来这个店里的一年多——我从未,在这个店里见到过普通的客人。
「……」
不,不如说这样子,对于有嗜好咖啡这种兴趣的人来说,也许才是好的。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不管咖啡这种东西,不是适于在喧嚣中享受的吧……就算这样,我想一个人都没有,还是有点儿问题吧。是这个城市里面没有行家吧。要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寂寞啊。
「水仓同学,在二层吗?」
「是——非常抱歉。」
「没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哟。这个,虽然想方便的话交给您就好了——」我将手里拿着的盒子,在胸前打开,把金锷焼展示给老板看。「果然,还是我直接拿上去更好吧?」
「嗯,那就拜托您了。」
对待像我这样的小孩儿,用像是对待上级的人物似的,规规矩矩的回答的老板。这样如果做过了的话会反而酝酿出讨厌的假装殷勤的感觉,但是丝毫没有让人产生这种感觉就是这位老板的高明之处。这些都是常年的经验或岁月的沉淀的结果吧。我是学不来的。
「一会儿需要帮您准备饮料吗,供牺大人——」
「啊,不,不麻烦了。我不久就会告辞的。」
话说回来,在不用说橙汁,连砂糖和牛奶都没有摆放着的这个店里,要说我喝的东西,就只能从水和开水里二选一而已。在回去的路上使用自动售货机还更像样一点。
(……自动售货机?)
(什么来着……?)
(……自动售货机?)
「那,我先失礼了。」
很熟悉的别人家这句话,虽然不太喜欢使用俗语,就说的是这种场合吧。我打开店的深处的门,走到里面,脱下鞋爬上了楼梯。爬上去就是水仓的房间了。
「喂—。莉丝佳同—学」
叩叩的,轻轻的敲门。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应。那么门是锁着的这件事也,用不着确认就知道,是和往常一样锁着的吧。我就在木地板的走廊上,直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