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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出没,注意!”(/*警惕色狼*/)
渐入初夏、凉风习习。町里竖起了用大红颜料书写的警示牌。
这样的警示与清爽暖和的时节一点儿也不相称、让人难以接受。不是警示牌本身让人难以接受,而是不得不立起这种警告的事态让人难以接受。
清一拧着眉头盯着警示牌。从车站到家里不过15分钟的步行时间,而就是这样短的路程里他已经看到了四、五个。其他地方必定还有更多吧。
今天清一要上班,所以穿的是“便装(casual)”——他刚刚学会的新词。上身是前些日子孙子祐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件洋红与苔绿交织而成的格纹衬衫,里面是素色T恤。按着祐希的教导,将衣摆放在外面,颜色是白色。说起来,清一其实只有浅灰色、浅驼色等等反正都约等于白色的T恤。为此祐希一直催促他买件黑的。下身是牛仔裤和球鞋。至于手提包是祐希“已经用腻了”而送给他的。清一的手提包是否保留都经过祐希一一检验,结果那些价格不菲的真皮商用包都被他判了死刑,
“喔,这个不错哦”
能让祐希做出OK手势的手提包,要么是哪里的纪念品、要么是芳江中奖得到的帆布大提包或者耐纶波士顿包。开始的时候清一觉得自己就像提着塑料袋一样,但是到了娱乐中心,年轻的员工们纷纷赞道“不错哦,清田先生”。不过每次离开时祐希摆出的那副自满的神态却让他高兴不起来。
这身便服虽然怪让人害臊的,不过听芳江说,附近的太太们评价并不差。
渐渐地清一也觉得不错了。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些个警示牌?”
“啊,那个呀”
芳江一边接过提包一边答道。她似乎非常了解哪里都有些什么告示牌。
“町内会今天统一挂起来的。好像最近受害的人增多了呢。”
清一的表情严肃起来。
“又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了。”
“天气暖了,女孩儿们的衣服也薄了。祐希他们学校不是也要求换春装了么。”
早上确实是看到祐希的制服换了短袖衬衫和马甲了。
“连小学生也开始以班级为单位集体放学了呢。”
什么?清一瞪圆了双眼。
“小学生里也有被害者?”
“以防万一啦。现在这年头什么恶事不会发生啊,以孩子为性侵犯对象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不过现在被害者还是以年轻女孩子居多。”
芳江经常和左邻右舍们往来,町内的大小事情也算消息灵通。儿媳妇贵子也有自己那个年龄层的交际圈,或许从她那里可以听到不同的消息。
“什么样的被害者最多呢?”
“真稀奇啊”,
餐厅里的芳江正将清一的便当盒拿出来,听到这问话不由抬起头。
“你几时开始对这种话题有兴趣了?”
的确,若是以前清一一定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三大叔”的行动还是希望只有三位成员和祐希知道就好。
“我们家不是还有个贵子嘛……”
提到贵子就不愉快的芳江毫不留情地嗤笑起来:
“你说什么呢,那孩子都要四十了。”
“不,她一向很会作年轻打扮。看起来和被害者的年龄层颇近,不可大意啊。”
这么说倒也是,芳江表示理解似乎只有前一句的“作年轻打扮”:
“最近三四十岁的人打扮一下还是显得很年轻呢。”
“是啊,我们也一样,虽然到了花甲之年还是不觉得已经迈入老年人的行列。”
清一有意无意地吐露了自己并不认老的想法。
“再说了我们店里也有很多打工的小姑娘嘛。”
“那也不是你的管辖范围吧。”
虽然这样说,芳江还是一边清洗便当盒一边继续转述各种消息:
“听说情况还是很严重呢。有的人半路上忽然被按倒揉搓胸部,万幸的是没有穿裙子,不然更恶劣的还有呢。”
“喂,更恶劣的话,可不是性骚扰的程度了!”
“就是说啊。虽然听到的消息也不多,可是强奸未遂事件可就有好几起呢。我朋友的女儿,三十多岁的白领吧,也险些遭殃了。和他们一样去报警的就有好几桩。那孩子怪可怜的,受了惊,现在还请假在家休养。”
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三大叔夜夜巡逻,可却从未遇到那么危险的状况。
“从来没遇到过呀……”
清一内心焦虑,无意间说出了心中所想。幸好芳江往别的方向想了:
“你是说从醉鲸回来的路上吗?不可能会有人在男人们频繁路过的地方做那种事吧。要是被害人能立刻高声喊起来倒还好,可也有的孩子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听说对方还会先堵住她们的嘴呢。”
“实在太可恶了!”
“还有,你从醉鲸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大半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