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对的。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也许只是偶然。
但是,我心里却感到非常欣慰,这群被五十岚的惊人举动吸引而来的怪咖集团其实还不坏。该不会是五十岚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吧?
她就如同吸引铁矿砂的磁铁,或是引来昆虫的花朵。说不定真是如此。
当我们打算在屋顶上解散时,五十岚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话。
“麻生同学,你真的很帅耶!从发生那件事到现在,你都没有说过黑田学姊半句坏话
呢。”
而我,竞涌起想要认真回答她的念头。
我在长长的阶梯中停下脚步,回头仰望五十岚。这样的光景真的非常罕见,初夏的阳光透过窄窗照了进来,那淡淡的影子,填补了我和她之间的高低差。
“。我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朋友!!就像黑田学姊眼中的大西学姊一样。”我痛下决心发出的声音,细微得几乎掩没在午休的嘈杂声中。
五十岚则是一头雾水地将头歪向一边。
头上那撮系起来的发丝摇摇晃晃,像支天线一般!!将真实聚集起来的天线。“是森户结衣同学吗?”五十岚简短地问道。
我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我们从国中部开始就一直同班,走到哪里都在一起。不但家住得近,放假时也整天玩在一起、完全不嫌腻。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直到毕业谁知道她后来完全没找我商量,就突然说要去读别的高中。”
结衣说,这所学校的风气太悠闲了,尽是老面孔的同班同学,以及一成不变的平淡生活。她说,虽然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过她想挑战自己;想要多加磨练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尽全力冲刺。
这样也好。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可以打从心底祝福她。
结衣因为害怕自己的决心动摇,所以一直到考试前都没有告诉我。等到我知道她不上高中部这件事时,已经是二月了。那时,距离国中部毕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直都在对方身边,本以为彼此已经心有灵犀了,但其实却不是这样。虽然只有一点点,然而没有错,我感到了一丝绝望。
“麻生同学,你当时也跟现在的黑田学姊一样生气了吗?”“我没有生气。”
没错,我没有生气。
“不只没生气,我还笑着欢送她,一句怨言都没有。其实我心里根本足下百个不愿意。”我试着强颜欢笑,对她说“恭喜上榜”。明明心里一点都不开心,我还是鼓励着她、分享她的喜悦。只要她传简讯来诉苦,我一定会回讯帮她打气只要她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一定会说自己过得很好。
因为,我很清楚。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或许很孩子气,是不对的,是不能拥有的。所以,我必须否定自己,我必须尽全力否定那样的自己。
然而!!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她。我不能原谅她瞒着我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可是却不敢说出口。”
五十岚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静静地点了个头。透过她纤瘦的肩膀,我看到了挂在楼梯间墙上的圣画。
“哥尔哥达的圣女”。
这幅画描绘出在吊死于十字架上的耶稣遗体前感叹不已的圣母玛莉亚、以及玛莉亚.玛达肋纳,是一幅非常悲伤而阴郁的图画。
“我并不是为了要帅才帮黑田学姊说话的,只是很羡慕能够那样清楚表态的黑田学姊而已。”
=逗样啊。”啪当。
五十岚缓缓走下阶梯。新买的绑带鞋鞋跟已经几乎被磨平,制造出清亮的声响。啪当。
啪当。啪当。接着,她来到了与我视线差不多高的地方。
“.抱歉,五十岚。”我不自觉脱口而出。“其实我一点都不帅气。”
我低下头,怀着一丝歉意。
被我这么一说,五十岚似乎吓了一跳,她原本就圆滚滚的杏眼一下子睁得更大,并且看向我这边。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长曲棍球,只是想对结衣出一口气罢了。我只是想对她摆出一副‘我没有你也可以过得很好’的表情,就只是这样而已我就是这种人。”
从我口中说出的话语,刺得自己胸口好疼,事情的真相总是教人心痛。
听到这种话,对方想必也不会默不吭声吧?老实说,我害怕看到她的表情。我上述的这番话,是爱面子又只会做表面工夫的我真正的心声。
所以,我非将它传达出去不可。就算怕得瑟缩不已,我还是要说。然而!!
“啊;那个无所谓啦。”
五十岚说道。
她说得还真洒脱。
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蛋糕或冰淇淋都可以啦”那种感觉。
“不管你是为了赌气、为了面子、为了使坏,还是因为喜欢长曲棍球的球衣、觉得打球很帅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好好打球,那就一切好说。因为,二吾欢’是会传染的。”接着,她笑了。
“大家一定也会喜欢上这项运动的,所以,跟我一起打长曲棍球吧!”五十岚说完后,就又跑又跳地冲下阶梯。
为什么她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