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朋友……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要永远跟他在一起!」
——爱的告白。
勇治躺在地板上,吓得头往后仰。
这句一辈子都不想听见的话,终究还是从一海口中說了出来。
「你……你說什麼?难道你是个GAY?」
「随便妳怎麼說……性別对我不重要!但是因为勇治很介意,所以我让他变成女生……我就是想要得到勇治!除了勇治之外我谁都不要!」
勇治满脸僵硬地站了起来。躺在沙发上的一海扭动身体,望向勇治。他那充满恳求的表情上,完全看不见害羞的影子。
「……你真的那麼喜欢勇治?」
那奈似乎开始有点同情一海,以痛苦的表情說道。
「嗯,喜欢。非常喜欢……被勇治亲吻的触感,现在依然还残留著哩!」
一海的这句话,让空气冻结。
什麼?一海說了什麼?
——亲吻?
他是說亲吻吗?
「咦?呃……我应该是听错了吧?他說的应该不是那个吧?」
「……一……一海!你……你刚刚說什麼?」
笑得僵硬的琉璃花与那奈,以茫然的眼神望著勇治。
「勇治亲过我……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海红著脸,害羞地說道。
这一瞬间,原本已经下定決心不再想起的记忆,再度湧上勇治的心头。
那是大約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勇治在河边捡到一本色情书刊,拿到一海家去看。看著看著,勇治心中的慾火越来越高涨,在旁边皱著眉头的一海的嘴唇,在此时勇治的眼中觉得好可口。於是勇治以「我们应该要先练习一下」为借口,硬是強吻了一海。
沒错,我的初吻对象,就是一海!
啊啊!我怎麼会做出这种事!勇治不禁感到全身发抖。一时冲动所犯下的愚蠢行为,年轻气盛所犯下的荒唐错误,好想立刻回到过去,对当时的自己狠狠赏两个拳头。
「……师……师父!他說的……是真的吗?」
琉璃花的声音在发抖。
「……勇治!是这樣吗?真的是这樣吗?」
那奈的声音虛弱无力。
餐桌上的玛罗,默默地往后退,除了一海之外,沒有人敢与勇治视線相交。
勇治身上汗水淋漓,虽然想要开口撇清,但是嘴巴开开合合,卻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法立刻否认。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确定,自己喜欢勇治了!我爱你,勇治!所以,求求你接纳我吧!」
「你……你在說什麼鬼话——!」
勇治终於以嘶哑的嗓子挤出一句话来。
在自己所喜欢的两个女生面前,自己不能被人知道的过去、那个被深深尘封的荒唐往事,竟然被揭露了出来。勇治感觉脸上在燃燒,脑浆在沸腾。好害羞,好丟脸,好想挖一个洞跳进去。
「师父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說过……要跟我结婚吗?」
这次轮到琉璃花口出惊人之语。
一海两眼张得大大的,狠狠瞪著琉璃花,那奈握起拳头,紧咬嘴唇。整个客厅弥漫一股沉重无比的空气。
但是勇治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說过这种话,一个连跟喜欢的女生告白的勇气都沒有的男生,怎麼可能說什麼要跟谁结婚,脑袋裡想都沒想过,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错了。勇治虽然很想如此质问琉璃花,但是因为太过震惊,声音又出不来了。
「……琉璃花,勇治真的跟妳說过这种话?」
那奈低著头,以阴沉的声音问道。她的身体在发抖。
「对呀!师父真的說了!他还說,他很爱我呢!」
琉璃花红著脸,嘟起嘴巴,胸前双峰晃啊晃。
「琉……琉璃花……他是……什麼时候跟妳說这些话的?」
「……什……什麼时候說的並不重要吧!总之,师父說过他爱我的!他还說过要跟我变成一家人!现在卻……呜呜……师父是大变态!花心大萝卜!沒想到师父竟然是个GAY!」
琉璃花一避哭喊,一边跑出了客厅,玛罗急忙追了上去。
那奈不知道脑袋裡下了什麼決定,竟然开始解开一海身上的绳索。
「原来如此……只有我,什麼都沒有……原来我们只是单纯的兄妹……我真像个傻瓜……」
「……啊……喂……那奈……?」
勇治搖搖晃晃地走向那奈。
不对!不是这樣的!妳完全误会了!跟一海接吻,只是个意外事故!跟琉璃花說要结婚什麼的,更是沒那回事!如果不赶快解释清楚的话,事情就无法挽回了!我喜欢的是妳啊,那奈!
「勇治!」
一海平靜地站在勇治眼前,挡住勇治的去路。
他张开双手,脸上勉強挤出笑容,等著勇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