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那……那是……女……女仆?」
山根勇治把眼睛眨得飞快。
一名身穿女仆装,及肩头发随风飘逸的女性,两手交叉在胸前,站得自挺挺地一动也不动,在河面上缓慢而平稳地顺流而下。
距离家裡步行五分钟的距离,就到了勇治最喜欢的堤防。今天放学之后,勇治也跟往常一樣直接来到了堤防边,制服也沒換就这麼躺在上面,逃避著现实。但是现在,这种悠哉的气氛卻被一扫而空了。
「……怎……怎麼会有这种蠢事?」
从堤防上往下看这条混浊的河流,河道颇有宽度,从河面到河底少說也应该有两公尺深。但是,这个女仆沒有坐著小船或是竹筏,河川当然也沒有结冻,在逐渐变红的天空下,竟然就这麼稳稳地站立在河面上。
——女仆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顺流而下的女仆突然消失了。
「咦?」
我到底是作梦还是眼花了?勇治不禁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但是,河面上已经看不到女仆的身影了。堤防下方的黏土质河岸边…个人都沒有,只有背后的运动场上,打棒球的少年们有朝气的呼喊声,在空气中清晰地回盪著。
或许是自己太累了吧。不管怎麼想,一个女仆站在河面上从上游流下来,实在是太荒谬的一件事情。
——又不是魔法的世界。
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少年感觉到右肩有些许的疼痛。数目前受的伤,让右手到现在都还沒有恢复握力,也差不多该回家继续接受治疗了。
「抱歉!能跟你问个路吗?」
「呜哇啊啊啊!?」
勇治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慵懒而高音调的說话声,吓得从倾斜的堤防上往下栽,就这麼翻了一圈倒在地上,变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他用手压著疼痛的右肩,迅速地把脸抬起来,看到的卻是白色的內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厚底的淑女鞋以及延伸到丰腴大腿的白色长筒袜,再上去是蓬松的迷你裙。迷你裙下摆花边的裡面,就是散发著成人魅力的白色蕾丝內裤。
勇治不禁瞪大了双眼,毫无骨气的嘴巴也张得开开,无法将视線从內裤的绉褶上移走。虽然半个月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状況,而且最后的下场很惨,明明有预感这次一个搞不好可能又会被牵扯进麻烦的事件之中,但是偏偏眼晴就是无法移开。
「你沒事吧?我只是想问个路。」
穿著白色內裤的女仆蹲了下来,歪著脑袋审视著勇治的脸。
「咦?呃……沒事!」
担心被看穿自己正在偷看內裤的勇治,因为害怕被罵,於是赶紧在地上端正地坐好。害羞得不敢直视女仆的眼睛。
——等等,女仆?
他再抬头确认了一次,她就是刚刚以站立不动的姿势从河上顺流而下的女仆。穿著花边装饰多到不行的黑色连身洋装,胸口低得可以看见山谷,轻飘飘的裙子非常地短,腰上绑著以蕾丝滾边的围裙,头上戴著发箍。及肩的红色长发略带些许的波浪,眼睛虽然是双眼皮但是看起来颇沒精神。胸口掛著项鍊,项鍊上有一颗红宝石。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颇为成熟。
而且,不知为什麼,让人觉得有一种性感的魅力。
勇治不禁露出了色老头的表情。
等等,这不是重点,勇治搖了搖头。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呃,请问……妳刚刚是不是从河上游漂下来?像这樣把手交叉在胸前……」
「是啊!后来我看见你,所以就跳过来了!因为我找不到新任职的家在哪裡,从刚刚就一直到处问人,但是大家都不告诉我。都市的人果然跟传說中一樣冷淡!」
女仆嘟著嘴,露出很不满的表情說著。
呃,大家会逃走是理所当然的,勇治心想。从河面到这个堤防上,少說也有几十公尺,她說她一跳就跳了过来?何況这裡虽然也是属於东京都,但卻不属於区內,而是位於西边的郊外地带,有山有河也有牛粪,可以說跟乡下沒什麼两樣,实在不能說是都市。
虽然女仆的话裡能夠吐槽的部分太多了,但是最让勇治介意的卻是女仆胸口的红宝石项鍊正被夹在丰满的山谷之间。
「咦?难道我这个打扮……有什麼奇怪的吗?」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勇治的视線,女仆看著自己的肩膀,检查身上的服装。
「不……沒有啦……妳是……女仆吗?这个衣服真可爱!」
「谢谢!这个衣服是我自己做的!能夠被称讚,我好开心呢!这还是我第一次穿这件衣服被称讚!你真是个好人!」
女仆露出灿烂的笑容,把身体挪近勇治。敞开的洋装胸口微微可以看见像是黑色胸罩的边角。越来越兴奋的勇治,鼻孔张得大大的,疯狂吐气。
「对啊,我是一个女仆,我这次要在一戶姓田中的家裡工作,但是我找不到在哪裡。我想应该是在这附近才对,你知道在哪裡吗?」
「田……田中?妳說的是哪一个田中?」
說到田中这个姓,勇治最先想到的是最近造成自己极大困扰的某个好朋友的脸。可是田中这个姓实在是太平凡了,应该不会真的是自己心裡面想的那个人才对。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