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小孩都是无知且纯洁的——所以他们愚钝且卑劣。
因此,如果不能认真地面对孩子、教导孩子——用和纯洁且无知的孩子一样等高的视线,用最认真的态度和孩子讨论愚钝且卑劣的道理。如果没有这种觉悟,那就是偷工减料的教育。只是一味从大人的角度灌输道理,孩子也不会愿意接纳。站在同一个位置.然后一起出发向上前进——有多少父母亲会有做这种麻烦事的觉悟呢?
至少绘其诺多尔斯的父亲没有。
他只是——一味要求对方的理解和放弃。如果对方不愿意放弃,那他就会将之舍弃。不管是重臣、自己的儿子、妻子,还是国民。
所以……
“我先攻喔!”
奈奈握着骰子说。
那时候——
“…………!?”
绘其诺多尔斯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不是他习惯的感觉。只是他曾经有过的感觉。
是杀气。
“——!!”
身体几乎是反射般的动作。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一直希望能死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所以就算有针对自己的杀气,也毋需做出任何防卫动作。这恐怕没有任何理由,应该只是长年研习武术所培育出的反射神经,能对当下状况做出反应罢了。
但那不过是他强为自己的行动安上一个理由而已。
是因为旁边——真的只是因为。旁边的奈奈极有可能被各种攻击手段伤害而已。
就算自己死了也没关系。
但是——
“啧——”
绘其诺多尔斯护住奈奈,卧倒在地板上。并将腰带解开。
虽然短剑还没回到手边。手上没有任何像武器的武器——但如果是混有钢线的防刀腰带。就能依使用手段而成为护盾和武器。足以拿来应付这个场面。
接下来的动作几乎都是直觉行动。
似乎没有任何停滞。
干裂的声音传来。
窗外飞来的细箭打在他抽出来的腰带上。轨道被迫变更。凶器弯曲成近乎直角的角度,刺入天花板。
可是——
(不是我吗?)
时间感觉因紧张和焦躁而被拉长。
绘其诺多尔斯终于明白。
从角度看来,刚才那把箭并不是对准绘其诺多尔斯。就算他没有任何反应,箭镞也根本不会划过他。
那把箭瞄准的是——
(奈奈公主?)
“是谁……!!”
绘其诺多尔斯大叫。
自己被杀了也没关系。
但这个少女——
“——!?”
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绘其诺多尔斯看着窗外的视线范围。
他下意识地让视线跟着那东西跑。
留下残影高速飞奔出来的是——一个人影。
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打扮怪异的人影。
是一个穿着鲜艳红白服装的小丑。
出现的人影自中庭树上的树枝一蹬,飞舞至高空——同时流畅地挥动右手。
一道银线贯穿天际。
银线自小丑的袖口延伸出去,穿过中庭里其他常绿树——正确说法是,穿过重叠的叶片,朝彼端刺去。.
“——啧!”
碎叶随着短促的叫声舞动。
下个瞬间,一个男人随着树梢摇动的声音从树上落下。从他手腕上绑着的小型弓看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这次的狙击者。
“抱歉——”
刻着抽象‘笑容’的面具,小丑转头看向绘其诺多尔斯。
小丑小小地——但优雅地打了个招呼后.把已经昏过去的那个男人抱在腋下……在他们出现的同一瞬间,两人已经从绘其诺多尔斯的视线范围里消失了。
惊人的迅速。
从绘其诺多尔斯把箭弹开之后——其实只过了数次眨眼的极短时间而已。
能在看的人眼中只留下残像的快速、能抱起一个人跳跃的脚力、能在半空中做出正确攻击的视力和高超的技巧,不管是哪项都远远超越常人。虽然绘其诺多尔斯对自己过人的武术也有相当的自信——但和对方的实力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近卫士兵……吗?”
呆掉的绘其诺多尔斯说。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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