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言,杀人或被杀也不过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但是这男人和老婆婆并没有资格指责她的异常。
因为培养她的——便是他们所属的组织。
“你……你这家伙……”
男人颤抖地说。
“恶魔,下地狱去吧!”
“——地狱?”
珂琳轻轻地跳了两下,来到男人所站的屋顶上。
“那是我的故乡喔?你忘了吗?”
“…………”
“你们应该没有办法想像……我为了从那里爬上来,花了多少时间对吧?”
“……呃啊!!”
男人准备用两手发射剩余的指弹。
但在下一瞬间,珂琳已从他的视线范围消失。消失后——立刻钻到男人的怀里去。男人脸庞在被惊愕和恐怖占据的同时,珂琳已经压低身体,让男人进入自己的攻击圈里。
速度完全没得比。
从对峙的那一秒钟起,男人和老婆婆便已毫无胜算。
<圣者之泪>无意义的被打入虚空——徒留一堆空隙的男子.肋骨间被五指贯手突刺。力量大到可以让掌根都埋入男子胸口。(编注:贯手,武术用语,是为攻击之手部动作,与手刀动作类似,手指并拢,尽量弯曲中指使其与食指及无名指等长,指尖为攻击部位。)
但是——
“为……什……么?”
男人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珂琳在命中他的刹那间放慢了速度。如果珂琳认真的话。掌根早已打入胸口穿过他的腹部打穿背部了吧。
但她下手还是轻了。
也就是说。
“当然,我要你告诉我一些事。”
珂琳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说道。
“我先说喔……你不要觉得没死就很高兴喔?到时候你一定会羡慕比你早死的伙伴。”
“………”
男人边痉挛边翻了白眼。
以前被称做(沉默墓地)的少女叹了一口气,不费力的就抓起男人的领口把他吊了起来。
※ ※ ※ ※ ※
高原上的风向来寒冷。
即使时序已入春,但冬天似乎仍留在原地,空气依旧凛冽。寒气毫不客气、毫不迟疑地钻入肌肤,对于常人来说真是痛苦。
对花草树木来说也是一样……要看到绿意盎然的巴古拍高原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如同枯野般的景象异常寒冷,只会让人更加感到刺骨的寒意。
但是……
“………”
卡那明却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浮起了一丝微笑。
对他来说,针刺般的寒气才能唤起他怀念的感觉。
在辛苦修炼中度过的岁月。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天真。以为只要让自己的身体痛苦,一心一意地复诵着经典上的文句.就能更接近自己所敬爱的神。
他的信仰至今未变。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他为自己的信仰对象所奉献的敬爱,还有自己所投注在(教会)组织上的心力,是那些司祭和助祭所不能比拟的。就算是在地位同等的枢机卿团里,他也不认为有人能超越他。
是的。他的信仰从未改变。
改变的——只有贯彻信仰的方法。
“——那(坚韧匕首)现况如何?”
卡那明把窗户关上,转头看着身后的年轻助祭。
头脑虽然还不错,但是从卡那明来看,在肉体这一层意义上。这个年轻助祭在任何事情上都还只能算是个孩子。想要在权谋术策、暗潮汹涌的世界里打滚的话,他的人生历练还不够。他太过诚实了。
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用这个助祭来当自己的手下。
不是信赖,而是利用。因为只要一旦信赖别人,就会成为弱点。所以他绝不信赖任何人。
就算是神他也不愿信赖。
他爱它。他崇敬它。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相信她、把一切都交给她。
“啊……那件事。”
助祭翻阅着看似报告书的纸束说道。
“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目的……她虽然一直待在奈奈公主身旁,但她看起来并没有想要采取任何行动的样子……”
“我想也是。”
卡那明慢慢开始出现细纹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浅笑。
“大司教长也真是学不乖。”
助祭微微地敛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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