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快点回家啦,爸爸!”
周日下午,美梦和优介在星凪町刚落成的电影院前吵得不可开交。
“身为爸爸,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被带去那种可疑场所呢?”
现在都已经是七月了,优介却穿了立领宽襟大衣,戴着墨镜,打扮得像古老间谍电影中的人物。他扭曲着俊美非凡的脸庞,挥舞双手极力声明。
美梦跟他就像互为对比,穿着饰有缎带的白色上衣和草莓色裙子,是一身普通的外出装扮,一头柔顺的长发梳理得比平时更用心,嘴唇也因涂了唇蜜而闪闪发亮。她噘起可爱的嘴唇大叫:
“什么可疑场所?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电影院啊!”
“灯光这么暗,还要跟别人肩膀相贴坐在一起,这实在太乱来了!我一定要坐在附近监视,以防你们有什么不当的行为!”
“那、那个……看完电影以后,我会负责送美梦回家的……所以,请爸爸不要这么担心……”
美梦的男朋友——柚——战战兢兢地说。
“柚……”
美梦深深凝视着柚那张跟女孩一样纤细可爱的脸庞。
柚害羞地红透了脸,这对优介却产生了反效果。
“你叫谁‘爸爸’啊——?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你这家伙的爸爸了!你这屁股青青的小鬼头!”
他在柚的头上“叩”地敲了一下。
“呜!”柚双手抱头,眼中含泪。
“你对柚做什么啦?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美梦乒乒乓乓地捶着优介的胸膛。
“美梦,别这样,快住手啊!”柚哭丧着脸制止她。
“不要随随便便叫我女儿的名字!”优介又大吼了。
正在售票亭前买票的观众都一脸好奇地望着这边,让美梦也开始想哭了。
(难得可以跟柚一起看电影,爸爸干么跟出来嘛!)
因为六月底时肯色顿别墅发生了“玫瑰藤蔓事件”,让优介知道了柚的事情,所以从此他动不动就“跷班”跑出来监视美梦,只要看到他们之间气氛好起来,就会脸色狰狞地跳出来加以阻挠。
优介眼睛发红,把脸凑到柚的面前。
“立刻跟美梦分手吧!要不然就会有可怕的灾难降临到你头上喔!你走在路上会有烂番茄从天而降,脚下随时都会踩到纳豆或香蕉皮,还会有虏虏舞的舞群包围着你,不停地跳哥萨克舞,或是以色列水舞喔!”(注:哥萨克,俄罗斯人的分支;水舞,Mayim-mayim,原文为希伯来文的“水”,以色列民族舞蹈。)
“那……那个,为什么虏虏舞会出现呢?”
不知道优介就是邪恶秘密组织干部的柚全身颤抖地发问。
“你不用管为什么啦!总之,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如果你不跟美梦分手,你就会变成虏虏舞的敌人!”
美梦把拿在手上的斜背式小包包砸向优介的脑袋。
“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啦!爸爸!走吧,柚,电影要开始了喔。”
如果再让优介继续说下去的话,说不定他还会从哪掏出毛边披风穿上,意气风发地掀起,一边脱口说出:“其实我就是虏虏舞的干部~~!星凪町司令官‘战栗的阿勒曼德’就是本人!在这个城市里最伟大的人就是我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优介已经是个连女儿约会都要跟来的怪老爹了,美梦实在不希望再让柚知道优介是邪恶组织的干部。
“等、等一下啊,美梦……!”
优介按着印上包包痕迹的脸庞,一边呼唤着美梦。
“美、美梦,真的没关系吗?你爸爸流鼻血了耶!”
美梦拉着不知所措的柚走向电影院门口,一边鼓着脸颊回答:“有什么关系,反正爸爸最喜欢的就是鲜红的玫瑰和鲜红的红酒嘛!”
“呀——!”
马路上传来惨叫声。美梦反射性地回头一看。
“噜~~!”
“噜~~!噜~~噜~~!”
伴随着脱力的呼喊,腰部缠着长巾、全身穿上黑色紧身衣的集团涌上了马路。他们就是被称为舞群的虏虏舞低阶队员!
“噜~~!”
“噜~~噜~~~~~!”
那些舞群有时用单脚旋转,有时后空翻,或是展开双手跳跃,一边对经过的民众宣传他们的威势。
“呀啊啊!”
“糟糕!是虏虏舞啊!”
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舞群一窝蜂挤进电影院里,里面的观众都抢着从其他门口逃出来。
美梦冲到优介面前,用双手揪住他宽襟大衣的衣领。
“爸爸!不管你再怎么讨厌柚,真的把舞群叫出来也太过份了吧!”
优介连忙回答:“你误会了!我没有发出动员命令啊,而且今天是星期天耶!星凪町分部从我当上司令官以来一直都是周休二日制啊!”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