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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欺人太甚呢。平常把你当工具人,一旦失误时就这样对待你。」
玛莉耶丝注意到我的存在,立刻准备站起来。但大概是被殴打脸部,脑部受到冲击了吧,她摇摇晃晃地差点倒下。我靠着天生的反射神经扶住了玛莉耶丝。
玛莉耶丝的脸颊被拳头殴打,内出血让人看了很不忍心。
「你还好吗?」
只见玛莉耶丝扭了扭身体,她跟我拉开距离,靠自己的双脚站稳。
「……居然会担心耶稣玛,您真是个怪人呢。」
「你之前不也替我感到担心吗?」
玛莉耶丝没有回答。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呢?」
听到我这么询问,玛莉耶丝静静地摇了摇头。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认为她这番回答是在拒绝我。我将碰巧带在身上的软膏交给她,便离开了现场。
经过一段时间后,我才总算察觉到玛莉耶丝的样子不对劲。
她在害怕着什么。从她细微的手指动作,还有心脏跳动的声响,可以感受到玛莉耶丝的恐惧。尽管如此,她依旧完美地处理好工作。但我推测她那时忘了喂食小鸟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她害怕的那个「什么」。
我耳闻风声,得知玛莉耶丝即将迎接十六岁生日,明白了她感到恐惧的理由。
赴都之旅──几乎大部分耶稣玛都会丧命的赴死之旅。
我还没有向玛莉耶丝报恩。而我这么想了──即使要抛弃所有现在的地位,我也想要保护这个人。
「关于你的赴都之旅,我也想一起同行。」
我在走廊上叫住玛莉耶丝,一口气说了出来。这是我下定决心的告白。
与她同行就表示我要成为夏彼隆,也就是可能会与她死别,或是一同进入王都。一旦进入王都,将会丧失在外面构筑起来的所有事物。
「想不到您居然会这么说,真令我意外。」
玛莉耶丝用看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样子,平淡地这么回答了。
她让我进入了她的房间。她没多说什么,泡了茶请我喝。
那杯茶就跟那一天──我们第一次交谈的那天所喝的茶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为了您自己着想,不要跟来会比较好唷。」
她沉默一阵子后开口说出的这一句话,让我叹了口气。
我认为她这句话也是在拒绝我。我早就知道了,这是绝对无法传递出去的心意。如果要跟被当成狗对待的我一起同生共死,玛莉耶丝一定宁可选择独自前往吧。
因为她是孤高的高岭之花。
「……明天早上,我会随着日出启程。」
玛莉耶丝这时首次对我露出了笑容。
「假如您有意与我白头偕老,请您陪我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