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真面目是谁,倘若能解放被称为耶稣玛、遭到歧视、一直被压榨的少女们,我们乐见其成。」
但那表示维丝会在这里死亡。
「请先等一下,冷静下来吧。没有必要现在就立刻戴上项圈──」
「猪请闭上嘴。」
维丝严厉地这么说道,直接通过我跟洁丝面前,然后进入依然保持着间距的诺特与修拉维斯之间。
那看起来也像是母亲在调解小孩子们的兄弟吵架。
维丝瞥了诺特一眼后,直接与修拉维斯面对面。
「这是前天那个戒指的回礼。你就把这个戒指当成母亲,好好珍惜吧。」
她这么说并递出左手。中指上套着修拉维斯送给她的戒指。然后指尖拿着另一个戒指。简单大方的银环上装饰着闪耀透明光辉的小颗宝石。维丝笨拙地牵起儿子的右手,将戒指套到他的中指上。
修拉维斯似乎仍无法消化事态,他试图牵起母亲的手。
但他的手被甩开了。
维丝迅速地转过身,笔直地前往设置着项圈的椅子。专注地往前进的国王之母的威严震撼了全场。所有人动也不动,就连修拉维斯也只是跟在后面追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他的膝盖不停颤抖着。
明明知道应该制止维丝比较好,我的嘴巴却也动不了。
「母亲大人!万万不可!请停手!」
维丝到了椅子面前,才总算转头回应修拉维斯这么呼唤的声音。
项圈就在她的背后。已经只剩下坐到椅子上的距离。
大量的人骨伸长白色指头,看起来也像是准备迎接维丝成为同伴。
「修拉维斯──」
如出一辙的深绿双眸短暂地互相注视彼此。
「你要成为出色的国王。」
维丝毅然决然地只说了这句话后──
便毫不犹豫地坐到了人骨椅子上。
冷酷的金属声硬梆梆地响起,项圈毫不迷惘地捕捉住维丝的脖子。
最初的项圈阖上了。
「母亲大人!」
回应修拉维斯这声呐喊的是绝望的无声。
就连从骨头缝隙间不断传来的耳语声,现在也戛然而止。
维丝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她纯粹只是闭上眼睛吗?或者昏过去了?还是说──我并不晓得此刻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看见项圈忽然隐约地发亮。白色光芒彷佛热气般从维丝的身体冒出来,被吸入到项圈里。项圈就这样越发闪耀。
要是再继续聚集更多的光芒,项圈不会烧断吗──变得耀眼到让人这么心想后,项圈有一瞬间散发出强烈的闪光。
然后项圈失去了光芒。被拘束的维丝依旧动也不动地闭着双眼。
这样就结束了吗?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似的。
是在一瞬间之后,或是过了几分钟呢?
突然响起了金属声,最初的项圈啪一声地打开了。
维丝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从椅子上向前倾地倒下。
渺小的希望逐渐膨胀起来。
项圈不是永远不会开启吗──那是骗人的吗?
既然如此,维丝应该得救了吧?
仔细一想,拜提丝不可能夺走子孙和其家人的生命。所谓的献上生命只不过是在威胁后代不要随便使用项圈。一定是这样。
修拉维斯似乎看不见其他任何事物,飞奔到母亲身旁。我和洁丝也跟在他后面。
「母亲大人!」
修拉维斯抱起母亲的身体,只见母亲的头与手在他手臂中瘫软无力地垂落着。
从后方传来有什么东西掉落的锐利声响,我转过头看去。
那是奴莉丝裂开的项圈掉落到地面上的声响──是解放耶稣玛的声响。
纯朴的笑容从奴莉丝的脸上消失,她只是一脸悲伤地注视抱着母亲的国王身影。
维丝早已在年轻国王的手臂中断气了。
──第四个箍裂开,耶稣玛逃走了。
──逃走的耶稣玛就近在身旁,混入人群中生活着。
如果在空白处填上耶稣玛,就等于是锁链之歌的内容实现了。
我一边看着洁丝哭着抱住维丝,同时只能思考这样的事情。
以完全出乎意料的形式,耶稣玛最终获得解放了。
总有一天,修拉维斯、洁丝,或是维丝──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人注定会被迫成为牺牲品。维丝应该是判断既然如此,就由自己来扛下死亡吧。
思考和感情都无法跟上现实。
所以接着发生的一连串惨剧,早就超出了我大脑的处理能力。
「……动手吧。」
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