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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猪,你要怎么解释这点?」
答案早已经在我脑海中了。
「这是很简单的诡计。修拉维斯透过施加在通话用贝壳上的位置魔法,早就知道我们的所在处,也能预测到我们目睹火灾后,会立刻呼叫他这件事。如此一来,像这样的诡计就可以成立。」
我笔直地注视修拉维斯,进行说明:
「首先,修拉维斯假装被我们呼叫,丢下奴莉丝他们,前往古城的屋顶。然后在我们离开圣堂时从烟囱纵火。看到火灾的我们联络已经在古城的修拉维斯。他装作急忙赶来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此一来,就能轻易地伪造出不在场证明。」
「你什么事都看透了呢。」
「我并不是什么都看透了,我只有看透我能看透的事情而已(注:句型出自小说《化物语》中羽川翼的台词)。」
修拉维斯跟洁丝看来都不明白我这番发言的意思,呆愣在原地。哎,算了。
十字处刑人的真面目就是修拉维斯──此刻确认了这件残酷的事实。
「只不过,按照到目前为止的理论,只有一点令人费解。」
针对我的这番发言,洁丝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是关于梅密尼斯先生那件事呢。」
「对,没错。如果梅密尼斯并非十字处刑人,为何要袭击我们?为何会在琉玻利的慰灵塔死亡?无法解释这件事。」
「梅密尼斯是个忠心的部下。为了阻止你们到达普蓝斯贝特,我命令他袭击你们。然后为了让他背黑锅,我杀掉他,将尸体放在慰灵塔──不能这么解释吗?」
「不能。要说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不管哪边都没必要这么做。要防止我们到达普蓝斯贝特,只要联络我们,说在天达尔发现了第三个线索就好。况且要是按照当初的计画进行,甚至没有必要让梅密尼斯背黑锅。因为只要当作真面目不明的魔法使是犯人就可以解决了。」
反倒因为弄清了王都居民是犯人这件事,让王朝的立场变弱势了。
「所以应该认为梅密尼斯那一连串的行为有着其他目的比较妥当。」
洁丝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补充:
「而且从我们在河川遭到袭击后,直到在慰灵塔发现梅密尼斯先生的遗体为止,修拉维斯先生都跟解放军成员或是我们待在一起。修拉维斯先生是不可能动手杀害梅密尼斯先生的。」
「难道不是我私下命令他在慰灵塔自杀吗?」
转移焦点的修拉维斯,让我感到更加烦躁。
「那个男人听到这么不讲理的命令,会乖乖地表示他知道了,献出生命吗?你是那种轻视部下的生命,甚至会做出这种不讲理命令的人吗?」
修拉维斯没有回答。他企图隐瞒什么。
「这一切都说不通。那个男人之死,并没有包含在修拉维斯──也就是十字处刑人当初的计画里。发生说不通的事情时,其中必定存在着意外。可能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或是除了你之外某人的意图,又或者两者皆是。」
「……你怎么看?」
「应该是两者皆是吧。」
洁丝放在我背上的手用力起来。
「您的意思是除了修拉维斯先生之外,还有某人让梅密尼斯先生死亡了吗……?」
看洁丝的表情,应该大致猜想到了吧。
「没错。那个人物在我们追查尸体的途中,察觉到十字处刑人的真面目与其意图。然后在修拉维斯绝对不可能动手的时机,让梅密尼斯袭击我们──如此一来,修拉维斯就不会被怀疑了。有什么万一时,也能让梅密尼斯背黑锅──或许也有这样的意图在吧。这种做法确实有先见之明。」
我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修拉维斯原本打算杀掉北部势力的余党,却不小心误杀了正在进行潜入搜查的解放军成员──这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解放军干劲十足地表示要找出十字处刑人并杀掉他,情况变得很不妙。要是被人继续追究下去,说不定会露出破绽。万一众人查出修拉维斯是犯人的话?那简直糟糕透顶。」
「所以他才逼不得已地让梅密尼斯先生死亡,把他当成真凶……」
「没错。然后能办到这件事的人是谁?能够识破修拉维斯拟定的缜密计画的人是?能够命令梅密尼斯行动的人是?」
修拉维斯低着头,悄声说道:
「……是母亲大人。」
他看向这边。
「都怪我思虑不周,才会逼得母亲大人乱来。母亲大人虽然身在王都,但似乎在哈路比尔发生火灾时就已经察觉到我的计画了。她果然比任何人都更仔细地看着我。我听说你们遭到袭击,联络母亲大人时,她向我说明了这件事。」
修拉维斯粗壮的眉毛紧蹙起来,应该是感到后悔吧。
不是后悔自己犯罪,而是后悔自己的犯罪不够周密。
「母亲大人说她命令梅密尼斯去消除猪的记忆。即使破坏猪的脑细胞,也会借由洁丝的治愈能力立刻再生。尽管这项指令毫无意义,但这样我被怀疑是犯人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这么一来,也弄清了我在烟雾中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的理由。
「但我不小心误杀了一名解放军。倘若被追究这件事,我的立场会变得岌岌可危。我找母亲大人商量了。母亲大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