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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你为了以防万一,才会想要把最初的项圈隐藏起来,以免有人要求你去使用。这个项圈被固定在这个地方,而且受到拜提丝的强力魔法保护,所以无法移动。」
被固定在椅子上的项圈。倘若是拥有绝对性魔力的拜提丝创造了这个,照理说无法只把项圈拆下来藏到其他地方。如果是拜提丝,一定会让人也无法破坏这个地点本身吧。
「你说得没错。很遗憾地,这个没办法破坏。」
修拉维斯的右手出现了一个彷佛迷你太阳般的耀眼高能量弹。能量弹以猛烈的气势被射出,直接命中椅子──即使爆发出轰隆巨响与冲击波,但在烟雾消散后,能看见的是没有丝毫变化的人骨椅子。
我没有畏缩,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你已经把锁链之歌的事情告诉解放军了。寻找项圈的行动早已开始,对方也凑齐了能够找出最初的项圈的情报,项圈被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么,要完全隐藏起来,该怎么做才好呢?就是伪造线索,诱导其他人到错误的地方。然后在那里让大家以为项圈早已经遗失就行了。」
「是啊。」
「所以你才会在哈路比尔的石桥那边,想到了把我们诱导至下游,而非上游的计画。你在天达尔与琉玻利设置了假的线索,利用那些地点犯下连续杀人,让我们所有人以为锁链的道路是连接到琉玻利。」
他的手法非常俐落。倘若没有听到巴特提起他记忆中布蕾丝曾说过的传闻,说不定永远都不会有人察觉到这件事。
「而且那些杀人案也可以成为给解放军的讯息。神秘魔法使犯下的大量杀人案。萨农也曾指出这点,这些杀人案可以用来说服解放军,暗示他们解放耶稣玛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可说是一石二鸟。」
「……可是──」
洁丝总算开口了。
「可是那些大量杀人案……该不会杀人这件事,也是由修拉维斯先生亲自动手的……?」
尽管洁丝的话中蕴含着不愿相信的语调,然而无情的是,修拉维斯点头表示肯定。
「没错。」
洁丝往后退到我这边,将手放在我的背上。修拉维斯的视线有一瞬间看向了那只手。
「不过,这件事需要那么吃惊吗?那位洋溢着爱情的叔父大人,也曾在战争中杀了数不清的人,不是吗?」
这个认真的回覆确实没有说错。我无法反驳,只能闭上嘴。
「杀掉暗中活跃的术师后,我和王朝军就与解放军联手,致力于歼灭北部势力的余党。那些家伙是杀害耶稣玛、一直对北部居民为所欲为的无赖。我刻上血之十字以儆效尤的,几乎都是理当会在歼灭战中死亡的人。」
我回想起布拉亨那些水煮尸体。那些人并非被烫死,而是遭到杀害后才被煮熟的。先把歼灭战中抓到的俘虏监禁在地牢,然后为了不让他们受太多折磨,用魔法杀掉后再煮熟──假如是这么回事,很像是修拉维斯的作风,我能够理解。
「可是……我讨厌这样……」
我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向看来十分害怕的洁丝搭话。
「我也不想相信修拉维斯居然做了这种事情……我很希望这是假的。但是除了动机之外,也有其他线索显示出修拉维斯就是十字处刑人。」
「哦。这样啊?请你务必告诉我。」
「就是气味。」
我指出的关键让修拉维斯有些疑惑地歪头。
「气味……真奇怪呢。我想说有你、萨农和兼人在,在这方面应该一直都相当小心啊。」
「就是这点。完全闻不到照理说应该要有的气味。我在所到之处四处闻个不停,却没有任何一处沾到气味。除非是用双脚不会碰到地面的魔法飘浮在空中移动,或是非常小心谨慎,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这点证明了犯人──也就是十字处刑人这个人物,非常清楚我们这些猪的嗅觉。」
修拉维斯点了点头后,突然开始走了起来。没有响起脚步声。他宛如某个猫型机器人,从地面稍微飘浮起来。
「我一直很小心的事情反倒弄巧成拙了啊。」
「不只是这样。香水也是。」
「香水……原来如此。这样啊,那也是一步坏棋吗?」
我为了洁丝从头说明。
「修拉维斯登基那天,在晚餐聚会时喷了香水对吧。」
「对,这么一说……」
我还记得那气味像是公司干部一般,我不怎么喜欢。
「不在现场留下气味这件事很重要,但不在自己身上留下现场的气味这件事也很重要。布拉亨飘散着强烈的火山气体和铁的气味。登基典礼之后,你应该以十字处刑人的身分前往布拉亨进行了准备吧,但也因为这样,在跟我们碰面前,气味已经沾染到你的身体上。你是为了掩饰那种气味,才喷香水的吧。」
「既然你都识破到这种地步,我也找不到借口可以开脱了呢。」
修拉维斯耸了耸肩,似乎始终不愿相信的洁丝摇了摇头。
「可是……有件事很奇怪!」
修拉维斯跟我同时看向洁丝。
「在哈路比尔那场火灾时,我们是分成两头行动的对吧。修拉维斯先生是在我们离开圣堂,目击古城的火灾,呼叫他之后,才跟奴莉丝小姐他们分开来支援我们的。修拉维斯先生无法看准我们离开圣堂的时间点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