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冒出。
「气息消失了呢。那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手……?」
恢复成黑眼睛的约书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稍微看见了。有一只戴着金戒指的手放在下流猪小弟的头上。刚才确实有某人来到我们身边。从声音来判断,我想应该只有一个人。」
我回想起来,刚才有某人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因为有一种五根手指像要侵入般压住头的感觉,我想应该是手不会错。不过居然被叫下流猪,真令我感到遗憾……
「咦咦咦!猪先生……您的脑袋没问题吗?」
洁丝将身体倾向这边。尽管她的表达方式也让我感到有点遗憾,但我知道她现在相当慌张,这些细节之后再说吧。
「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一瞬间失去意识……眼前变得一片空白……」
约书一边将十字弓对准各个方向戒备着周围,同时开口说道: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呢?假如是魔法使,要杀掉我们应该是绰绰有余。居然特地跑来摸猪的头……抱歉没能射箭,因为我没自信不会射到洁丝。」
「毕竟视野很糟糕,那也没办法。不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呢?」
这么说道后,我思考起来。
「……等等,你刚才说你看见了金戒指?」
「嗯,中指上有个很引人注目的大戒指。我想应该是右手。」
我的内心一口气涌现莫大的疑惑。
虽然无法断定是同一个东西,但我对他说的戒指心里有数。昨天在登基典礼中看到特权阶级的五长老──他们每个人的右手中指都戴着金戒指。
浑身是泥的洁丝一脸不安似的看向这边。
他们五人尽管是王都居民,但享有特权,免于被套上会限制魔力的血环。
换言之,他们几乎等同于自由的魔法使。
所谓的十字处刑人,是真面目不明的魔法使。
假如五长老当中,有人背叛了身为国王的修拉维斯──在梅斯特利亚各地犯下杀人案,并在被害者胸口刻下血之十字──一切就说得通了。
倘若五人当中的某人是犯人,也能解释为何会在修拉维斯登基那天晚上开始杀人。因为他们出席了登基典礼,无论是修拉维斯登基的事情、关于最初的项圈的事情,或是锁链之歌的事情,他们全都知情。
只不过,假设他们是在登基典礼时才首次得知锁链之歌的事情,要从中找出线索并在晚上准备尸体,就时间上来说不太可能办到才对。
可疑的是能够在登基典礼前就知道最初的项圈的人物。
如此一来,应该可以大幅缩小范围,锁定十字处刑人的真面目吧?
「洁丝,你能联络上修拉维斯吗?」
我从两腿间这么询问。洁丝一脸过意不去似的蹙起沾满泥巴的眉头。
「那个……真的很对不起……我把贝壳弄掉在船上,恐怕就那样被河水冲走了……只不过,我是在通话状态下弄掉的,所以我想修拉维斯先生应该有察觉到这边发生异常。」
我想起在船上被黑烟笼罩时,洁丝好像曾低语了什么,大概是在拿出贝壳,呼唤修拉维斯的名字吧。后来却不小心弄掉了贝壳。
「别道歉,你会弄掉是因为我突然动了起来。在那一团混乱的状况中,你能迅速地随机应变真是帮了大忙。」
「……谢谢您的称赞。」
约书瞄了一下这边。
「那么,在救兵到达前,别乱动比较好呢。我们就注意周围情况,在这一带等待修拉维斯吧。」
话虽如此,但我实在不想在泥泞中等待。说不定有水蛭。
我利用洁丝难得帮我戴上的脚环,让周围的泥巴冻结起来。这样就能行走了。我们拨开宛如密林般的芦苇向前移动,慢慢远离河川。
河滩的芦苇丛相当广阔,附近看似也没有街道。挡住去路的枯茎不时刺向我们。一摇晃芦苇就有堆积在上面的雪掉落下来,十分冰冷。对于因河水而变冷的身体来说,感觉像是没有尽头的行进。
好想早点移动到舒适的场所──就在这种想法占据了意识的大部分时,走在前头的约书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一只手伸向旁边,暗示我们停下来。
──又有什么过来了。
他迅速地架起十字弓,毫不犹豫地朝斜前方射击。箭划破枯芦苇向前进──然后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视野被枯草色的草丛遮挡住,无法看清楚前方有什么。但那边是上风处。我的耳朵也能听到有什么很大的东西──而且是相当庞大的巨体──正拨开草丛接近这边。
飘来一股猛烈的腐臭味,是种彷佛淤泥般的刺鼻味。
「看来不是人类啊。洁丝,你能把那附近一带烧光吗?」
我这么表示。洁丝迅速地点了点头,将双手伸向前方。
「炎术•烧夷(Flamma Icend)。」
随后,在我察觉到错误进行订正前,传来声音的方向便冒出熊熊烈火。丛生的枯草缠绕着洁丝特调的燃料,宛如跃动似的燃烧起来。洁丝的魔法技术更加洗炼,火焰威力依然不变,但燃料的挥发性被调节成不会引起爆炸的程度。她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