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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他像是把最初的项圈当作人质,在玩弄我们一样。」
我一边进行分析,一边把想法化为言语。
「我们只能追逐锁链之歌的线索,处于总是在尾随那家伙的状态──说得直接一点,就是等事情发生才忙着设法补救。另一方面,那家伙甚至大白天就在我们眼前放火烧了尸体。他显然对我们的行动瞭若指掌,而且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我这么说道,同时陷入一种好像在挑战必败之战的不快感。
「追着线索前往最初的项圈所在处时,最好尽量小心注意。十字处刑人一定在那里设下了什么圈套才对。」
十字处刑人的最终目的是炫耀自己?故意找碴?或是暗杀国王呢……
只不过,这边有充分的战力,况且还有新的线索──没错,虽然因为跟怪物的战斗被分散了注意力,但不是有个很重要的线索吗?我按照回想起来的内容,告诉修拉维斯在船上袭击我们的某人右手戴着金戒指一事。
尽管修拉维斯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像是戴着面具般,摆出冷静的表情,这时却总算明显地露出动摇的神色。
「你说什么……?」
只见他眉头深锁,浓密的两道眉毛彷佛要黏起来一样。
是因为脱魔法导致记忆混浊了吗?洁丝也露出猛然惊觉的模样,在微弱的声音中蕴含着热量说道:
「那位人物在周围布下浓密的烟幕,闯进了我们沿着贝列尔河中心前进的船。尽管身体中了一箭,仍然抓住猪先生的头部,对猪先生做了些什么。很难想像那是一般人的所作所为。我想对方一定是魔法使。」
修拉维斯似乎对洁丝这番话难以置信。
「金戒指是我作为信赖的证明,亲自给予五长老的东西。难道那五人里面有谁背叛我了吗?不过关于那些人,是我跟母亲大人──不,这样啊……既然如此……」
修拉维斯支支吾吾地嘀咕了一会儿后,闭口不语了。
看来十分在意的洁丝窥探着修拉维斯的脸。
「修拉维斯先生与维丝小姐怎么了吗……?」
「……不,虽说五长老卸下了血环,但他们脱魔法的次数都停留在三次。我很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够实行那种大量杀人的魔力。而且我打从心底信赖那五人──不,抱歉。用推测来述说也没用吧。我会联络母亲大人,请她尽快确认五人是否有可疑的行动。你们稍等一下。」
修拉维斯离开我们身边,从口袋里拿出像是水晶球的东西。根据洁丝所言,那似乎是用来与王都通讯的魔法道具。
一片黑暗当中,我跟洁丝与龙族姊弟一起被留在三角形屋顶的小屋前。伊兹涅像是忽然注意到似的说道:
「奇怪,诺特人上哪去了?他应该跟我们一起过来了吧。」
约书指着小屋后方。
「有声音从那边传来。他好像在找什么。」
我侧耳倾听,但只能听见乌鸦的叫声。我前往那边一看,只见诺特正一边赶走乌鸦,同时与巴特一起调查着尸体。
瑟蕾丝似乎正处于想看着诺特,但又不想看见尸体的纠葛中。只见她低头面向下方,不时偷瞄着诺特那边。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融入黑暗里的黑猪突然从附近向我这么搭话,让我差点吓破猪肝。
虽然我这么说也很怪,但会说话的猪果然感觉很恶心。
「怎么了吗,萨农先生──请你不要乱闻洁丝的脚喔。」
「这真是失礼了……萝莉波先生知道我们解放军一直在进行潜入搜查吗?」
「嗯。记得是为了扫荡北部势力的余党对吧。」
「没错。由我跟阿诺一起负责指挥作战,最近正好在搜查贝列尔河这一带……但没想到我们原本在监视的男人尸体,居然也混在这里面呢。」
黑猪的鼻尖指着其中一具遗体。前臂上可以看到蔷薇与头盖骨这种充满特色的刺青。
洁丝一边警戒着裙子,一边询问萨农:
「也就是说,各位正在调查是否还有掺杂其他监视对象吗?」
黑猪摇了摇头。
「只是监视对象遭到杀害的话,我们根本无所谓。毕竟我们只是故意先让他们自由行动,原本也打算杀掉他们的。问题在于派去潜入搜查的同伴。」
萨农的声色里掺杂着不祥的氛围。
「……其实我们派去潜入那些家伙里的一名解放军志愿者,几天前就断了消息。我们从昨晚就一直在找人。」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从黑暗的另一头传来少年的声音。
「喂,师父!这边!」
是短发少年在呼唤诺特。用「喂」呼唤师父的这个傲慢少年名叫巴特,与诺特一同逃离了处于北部势力支配下的斗技场,之后就自称是诺特的徒弟,总是待在诺特身边。他给人一种像是小狗的印象,我私下认为是痛失爱犬的诺特,让这孩子待在身边来代替罗西的。
巴特让装在短剑握柄上的矿石发光,照亮其中一具尸体。
衣服被脱掉、各处都遭到乌鸦啃食的凄惨遗体──是中年男性吗?尽管没有什么醒目的特征,但一看到那具遗体,诺特便愤恨地咬牙切齿。
耀眼的火焰在黑暗中一闪。回过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