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特目瞪口呆地羞红了耳朵,但他很乾脆地接受了这件事。
「这样喔。我还想说他居然一个人逃跑了……但他还能帮忙出主意的话,我就没意见啦。好啦,要从哪说起?」
「一开始是王朝的事情。就由身为王子的我来述说吧。猪,你在听吧。」
我示意洁丝帮忙点头,于是洁丝点了点头。
在解放军的成员包围下,修拉维斯一边俯视著波浪,一边述说起来。
「那是从你跳崖那天过了大约一个月时的事。事出突然。父亲大人去地下室确认暗中活跃的术师的状态时,遭到暗中活跃的术师攻击。虽然我们给他装上了封住魔力的项圈,而且采取所有可能的封印措施,但那家伙让自己的身体腐烂,慢慢削掉头部并切开,逃离了诅咒的束缚。进入地下石室的父亲大人虽然在瞬间对应了攻击,但在烧掉那家伙时不小心吸入了灰烬。」
修拉维斯不带感情地继续说道:
「术师使用灵术夺走了父亲大人的身体,还包括梅斯特利亚最强的魔力啊。梅斯特利亚最凶残的魔法使就这样诞生了。」
让人不愿相信的事实反倒让我听得入神了。
「父亲大人的理性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快逃』。我跟洁丝勉强保住一命,逃出了王都。成功逃出来的只有我们。母亲大人被术师给抓住了。我们暂且投靠解放军,但术师一直纠缠不休地追杀流著神之血的我。那些家伙的攻击让我们分散各地了。」
不祥的预感命中了。虽然现在是只有我跟洁丝才知道的秘密,但洁丝的父亲是国王之弟荷堤斯。洁丝也跟修拉维斯同样流著神之血──也就是拜提丝的血脉。换言之,倘若被暗中活跃的术师得知这个秘密,洁丝也可能变成他纠缠不休的攻击对象。
可能变成他要杀害的对象。
无从得知我这种不安的修拉维斯,平淡地接著说道:
「目前我们还平安无事,但这个梅斯特利亚实在不能说是没事。被术师占据的王朝现在也一边假装跟平时没两样,一边停止原本的职责,试图让世界朝最坏的方向前进。」
在旅途中确实有些在我内心稍微留下疙瘩的话语。
──最近治安愈来愈差。
──毕竟现在这种时势,生意难做呢。
──不管是哪边的姑娘都没差啦。现在就算是雇用中的耶稣玛也无所谓了吧。
梅斯特利亚应当变和平了才对。但那种和平也由于王朝的崩坏,在一瞬间──
我设想洁丝的心情。她一定很不安才对。说不定又会有人来追杀她。她肯定很不安。洁丝在这种处境中拚命地追寻著我……然后甚至不惜接触禁忌的魔法,让我的意识复活了吗……
诺特从旁插嘴:
「就在这种时候,洁丝突然搞失踪了。被整个国家追杀的王子大人跟伊兹涅和约书持续逃亡,我则趁这段期间寻找洁丝。」
好像被什么追赶著的洁丝,是一直在逃离诺特。为了让阳光照射温泉而爆破云层时也是,她是因为心想这样会被王朝和诺特发现所在处,才觉得不妙的吧。
然后会烧掉赫库力彭,是因为王朝已经被暗中活跃的术师占据,她不想被得知所在处。
我们的恋爱喜剧之旅经常与破灭相邻。
「对不起……我根本没想到我能帮上大家的忙……」
修拉维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洁丝,你目前脱魔法了几次?」
听到他这么问,洁丝扳著手指算了起来。
「就我有自觉的次数来说……是九次。」
九次……?
「我还只有七次。倘若用叔父大人的方式来计算,洁丝的战力会是我的四倍。只要你有那个意思,应该能一个人攻陷一个城市吧。」
脱魔法──是魔力会增强大约两倍的魔法使的脱皮现象。脱魔法次数愈多就会变得愈强,因此经常成为强度的指标。这表示在我没有意识的期间,洁丝也不断使用魔法,反覆著脱魔法吗?
修拉维斯迈步向前。
「希望你不要逃避。这个梅斯特利亚必须是和平的场所才行。然后我无论如何也必须活著救出母亲大人。能不能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呢?只要我们跟解放军联手,就还有希望。你也不想让叔父大人的死白费吧。」
洁丝回望修拉维斯。成为王朝与解放军的桥梁而死亡的荷堤斯,同时也是洁丝的父亲。
荷堤斯建立起来的和平此刻正将轻易地化为乌有。
诺特对在寻找话语的洁丝说道:
「这并非要你参与我们的战斗,叫你去杀人。反正在这个梅斯特利亚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处吧。既然都是无处容身的人,与其分散各地,不如待在一起比较划算,也比较安心不是吗?我们是这个意思啦。」
被两个金发型男这样逼近,洁丝彷佛想逃离似的看向我。
「猪先生,该怎么办呢……」
感到疑惑的眼神看向洁丝。洁丝对著空气搭话的身影,看起来一定很奇妙吧。就像旅途中洁丝一直被当成怪人那样……
(无论洁丝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一直跟洁丝在一起。我不会再逃避了。洁丝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行。)
「我……」
看到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