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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寒风在窗外吹著,薄云彷佛在滑行似的通过月亮前面。
我茫然地回想起那对老夫妇。我也不是不明白洁丝所说的话。一言以蔽之,那两人十分相配。两人在一起这件事非常自然,而且感觉两人也很清楚这点……真好呢──我同样不禁这么心想。我很羡慕那对老夫妇。
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啊──」
洁丝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怎么了?)
「糟糕,礼服弄脏了。」
我爬起身一看,只见洁丝那件白色礼服的大腿处沾到泥巴,形成黑色污渍。难得礼服这么漂亮,但这污渍看来很难清除的样子。
(污渍能去除吗?)
「嗯,没有问题。」
洁丝将手比在污渍上方。礼服的纤维轻飘飘地解开扩散,然后又一边进行复杂的动作,一边恢复成原本的布料。只有形成污渍的泥土成分被留在半空中。洁丝挥了挥手,泥土便像被风吹散似的消失了。
(魔法还真方便啊……)
就在我们聊著这些时,老夫妇的争论从走廊上传来。
「你还想喝酒吗!当心再也起不来哟。」
「你讲这什么话啊?不能喝酒的话,不如死了还比较痛快。」
老人沙哑的声音比刚才稳重了一些。
「别说傻话了,要是死了就连酒也不能喝啦。」
说话声在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住,在门扉的开关声响起后听不太清楚了。不过与隔壁房间相邻的书斋那边,还能隔著墙壁稍微听到争论的声音。两人似乎都能言善道,尽管语调相当稳重,但两人唇枪舌剑,争论不休。
正当我感到滑稽地听著老夫妇的争吵时,发现那声音再次变激动起来。
声音没多久便大声到这边也能清楚听见,最终有一方用跑的冲到走廊上,离开了现场。
正当我感到茫然时,脚步声回来了。但并非一人份的脚步声,有好几人──恐怕是三人份的脚步声。可以听见他们打开抽屉的喀嚓声响,我跟洁丝互相对望。
看来似乎不是单纯的争吵了。
这么一来,实在让人担心不已。我们来到走廊上。隔壁房间的门一直敞开著,客厅的灯光照射到阴暗的走廊上。
「怎么了吗?」
洁丝这么搭话,于是管理员迪翁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吵闹真是抱歉。妇人似乎弄丢了戒指……」
「那是我丈夫在纪念日送我的戒指!虽然红宝石太招摇,我不怎么喜欢,但也不能丢在旅途中不带回家呀!」
阿纽也在房间里帮忙进行大搜索。老人是在这段短时间内醉意涌上来了吗?只见他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在温暖的房间里,他彷佛随时会睡著的样子。
一问之下,据说老夫妇是去这栋大宅邸的酒窖喝葡萄酒,直到刚才。之后老妇人在入口的大厅处哄著喝醉的丈夫。听说放在房间的戒指就是在这段期间消失不见的。房间的门似乎有牢牢地上锁。
「明明就放在桌子上,怎么可能弄丢呢!」
老妇人激动地大吼,迪翁一脸为难似的询问:
「您记得一清二楚吗?」
「那当然了。我跟我丈夫不同,没喝那么多酒。」
「有没有可能藏在您随身携带的物品里……?」
「没那个可能。毕竟我是将戒指放在摊开的手帕上呀。有可能只留下手帕,带走戒指吗?」
「不过,既然您说房门有上锁,就表示……」
伤脑筋了。照这样骚动下去,实在吵得让人静不下心。
正当我跟洁丝呆站在稍微踏进房间的地方时,老妇人忽然发出「啊」的一声。
「我还想说风怎么这么冷……」
只见窗户稍微打开了。老妇人匆忙地走到窗边,砰一声地关上窗户。把手喀嚓一声地往下掉,她将窗户上锁了。
「哎呀。」
老妇人似乎注意到什么,他看向迪翁。
「虽然我有锁上房门,但窗户没有上锁呢。」
「说不定是那样,但这外面是悬崖喔。您看,就像这样……」
迪翁走到老妇人身旁,再次打开窗户。然后他让茂密的头发随著夜风飘扬,同时指示著下方。
「……嗯?」
迪翁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怎么了吗?」
洁丝也前往那边。我跟在她的后面。
迪翁似乎对窗外的什么东西感到在意,但就凭猪的视线无法看见那东西。值得感激的是迪翁伸手将他在看的东西拿进了房间。
那是横长的盆栽。虽然种植著白色花朵,但是因为不小心倾斜了吗?有一半泥土撒落出来,花也不见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不祥的预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