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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一边通过巨大钟乳石的狭窄缝隙间,一边这么说了。通往对面的是蜿蜒曲折,难以看到远方的道路。
「好的,什么事呢?」
跟在他后面前进的洁丝这么询问。
「你变成那个鸟窝头的未婚妻了吗?」
「……对。」
小小的声音这么回答。
「虽然没有听说详情,但听到记忆还是什么的,大概可以知道你处于很复杂的立场。我不打算说三道四。只不过,你可别让自己后悔啊。」
解放军的英雄没有回头,淡淡地述说著。洁丝瞥了我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物等失去后才想找回来,也已经太晚了。」
诺特悄声地低喃,收纳在鞘里的双剑在他的腰上摇晃著。
(那么……)
我透过洁丝向诺特传达。
(那么,洁丝该怎么做才好?或许洁丝的确不想跟那个鸟窝头结婚。但要是当作没订立过婚约,就没人可以保障洁丝的人身安全,我要讨好王家也会变得困难。解放军还有洁丝跟我,说不定都会被那个粗暴的国王用过就丢喔。)
「那也无所谓吧。」
诺特背对著我这么述说的话,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什么无所谓啊?)
「我的意思是不管会被国王怎样对待,只要洁丝可以接受的话,那样就行了吧。」
(别说傻话了,你不明白跟解放军很亲近的洁丝当上未来王妃的意义吗?)
冷淡无比的蓝色的眼睛瞥了这边一眼。
「我不是洁丝的什么人。无论洁丝为了自己的幸福选了怎样的道路,我都不会责怪洁丝。我会尽全力做我想做的事。洁丝只要尽全力做洁丝想做的事就行。」
可以看到洁丝在旁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样是不行的。
(现在说不定是仅此一次可以改变这个国家的机会喔?撤销婚约是可能浪费这个机会的危险选择,绝对不可能那么做。)
「猪先生……」
感觉很悲伤的眼神看向这边。
「下流猪,你说的话的确很正确。但我们这种存在是活在只有一次的人生当中。无论其他人丢怎样义正辞严的道理过来,我们都没有义务要接受。我是为了回报伊丝之死,才会像这样试图改变世界。但要是伊丝还活著,我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而是珍惜性命地在生活吧。」
听到这番话,我才总算能够看见诺特这个人的真面目。如果说洁丝是一心只为了他人在行动的家伙,诺特就是一心只为了自己在行动的家伙。诺特会帮助洁丝,是因为没能拯救到心上人的后悔。结果诺特成功地把心上人的妹妹平安送到了王朝,但他毫不知情……
我无话可回,只能静静地走在被水弄得湿答答的地面上。穿过钟乳石之间的狭窄通道是一条直路。我默默地走在蓝白色光芒中时,洁丝开口说道:
「诺特先生,谢谢您的忠告。但是我维持现在这样就行了。」
诺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著洁丝。
「我相信猪先生。猪先生无论何时都是为了我的幸福著想,所以我会服从猪先生做出的结论。」
洁丝毅然地说道,并悄悄地将手放到我的背上。
「是喔。那就随你高兴吧。」
我一边在背上感觉到洁丝冰冷的指尖,同时变得想要反驳诺特。
(虽然你说做想做的事情就好,那瑟蕾丝的事情要怎么说?)
走在前面的诺特没有回头。
(诺特察觉到瑟蕾丝的心意了吧。瑟蕾丝特地离开主人身边来找你,你却老是主张自己「在做想做的事情」,对她置之不理也没关系吗?)
「你在说什么啊?瑟蕾丝在做瑟蕾丝想做的事情,那样就行了吧。」
洁丝在旁边本想开口,但她似乎改变了主意,紧紧地抿住嘴唇。
我们无法反驳。诺特说的话每句都合乎逻辑。所有人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就算因为那样发生龃龉,也不关自己的事。很简单的道理。
「你记好了,下流猪。或许在你眼中,我看来像是任性妄为。但这个世界可没有值得一个人不惜伪装自己想做的事来活下去的价值喔。」
诺特将黑色披巾往上拉到下巴后,弯过狭窄的转角。我和洁丝想跟上去,结果追撞上诺特。
「走路看前面啦。」
诺特的视线看向前方。虽然是感觉会有通道延续下去的场所,但那里只有纯白且平坦的人造墙,无法再继续往前进。
诺特细长的手指碰触墙壁。
「看来是有谁堵住了这里啊,没办法前进了。」
我靠近墙壁仔细观察。是石灰岩吗?平坦无比的岩盘不留丝毫缝隙地堵住狭窄的通道。如果不是有能够通过蜿蜒曲折的狭窄道路把巨大岩盘搬运过来,技巧高超的石匠,就是魔法使做的好事吧。
「猪先生!这个──」
洁丝指著墙壁中央,上面用细长线条刻划著纵长的等腰三角形。我才心想好像在哪看过,原来是用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