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响起他这么沉吟的声音。
『你们要过来也没有问题,无奈的是这里距离那边相当遥远呢。要请你们特地前来实在过意不去。靠我一个人应该也足够应付了,楔子的事情能不能就交给我处理呢?』
我没有看漏跟不上话题发展而蹙起眉头的诺特对这番话产生反应,抽动了一下身体。
(表现得强硬点吧,修拉维斯。就说一方面也是为了可以信赖彼此,我们要去见他。)
修拉维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打暗号。
「叔父大人,现在为了可以信赖彼此,我想先见一次面,跟你一起寻找楔子。无论距离多远,我都会搭乘龙前往。请告诉我地点。」
又陷入沉默一会儿后,荷堤斯变低一阶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但我不能让后台是大哥的人们握有钥匙。别怨我啊,修拉维斯。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在他说完话的同时,原本变成红褐色的贝壳恢复成白色,轰隆隆的杂音也消失了。
「叔父大人!叔父大人!……荷堤斯大人!」
即使修拉维斯这么呼唤,贝壳依旧白色无声。
我们面面相觑。
(好像被挂断了啊。虽然也不是不懂那个变态的主张,但感觉更可疑了。)
我向三人这么传达,然后面向诺特那边。
(我想确认一件事。贝壳就放置在这里,我们能不能到室内谈谈?)
由于我的提议,我们一言不发地进入了宅邸里面。壁纸的白色与地板木材的暗褐色形成宁静对比的内部装潢。那是个感觉很舒适的空间,有个不知是派还是什么的香味飘散过来。瑟蕾丝孤伶伶地站在玄关旁的窗边。一旁可以看到黑猪的身影。
「诺特先生、各位,是有什么事情……」
瑟蕾丝一脸担心地看向这边。既然她站在窗边,就表示她一直在观察外面的样子吧。一看到瑟蕾丝,洁丝便暂且停下脚步,微微低头致意。
但诺特没有停下脚步地说道:
「不好意思,是秘密案件。麻烦你通知大家,不管是谁都别进入我的房间。」
诺特就那样沿著走廊前进,带领我们到尽头的门扉。是诺特的办公室吧。明明是很宽敞的房间,却只有单调的桌椅,还有挂衣服的简单架子等最起码的家具而已。
「抱歉要站著谈,你们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诺特朝著这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刚才荷堤斯说『要请你们特地前来实在过意不去』时,诺特稍微做出了反应对吧。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喔,你说那件事吗?」
诺特跷起二郎腿。
「荷堤斯他在中午前出发,说他要去附近一下,会在太阳下山前回来。但就他刚才的说法好像是在相当远的地方,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原来如此。
「这表示他相信诺特先生不在场这件事,说了诺特先生在的话会穿帮的谎言吗?」
洁丝这么推测。
(那个可能性很高。幸好有事先隐瞒诺特的存在。他撒谎了这个事实,跟那个谎言的内容,也可能成为重要的线索。谎言与沉默会雄辩地述说出真实。)
我用猪脚在铺设著木板的宽敞地板上四处走动,同时思考起来。
(为何他要撒谎呢?因为他不想让我们找到所在处。那么,他撒谎说相当遥远的理由是?应该是为了隐瞒所在处并没有多远的事实吧。)
洁丝拿起史书,开口说道:
「猪先生,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怎么了?)
「书上写著路塔之眼会指示楔子的方向。就凭只会指示方向的道具,可以在出门前得知距离吗?」
原来如此,真是敏锐。只不过……
(荷堤斯昨天在那个岩窟拿到路塔之眼,然后回到了这间宅邸。如果契约之楔就在附近,有那种程度的移动,就有可能计算出距离。)
「呃,是这样子的吗……?」
是很简单的算数。
(修拉维斯,你凝视洁丝的胸部。)
我这么传达,于是修拉维斯一脸正经地看向这边。
「我不会看喔?」
(这是为了说明。觉得害羞的话,看脸也可以。)
于是纯情处男看向洁丝的脸。我稍微拉开跟修拉维斯的距离,凝视洁丝的胸部。从白色上衣内侧温和地主张存在的平缓双丘。那简直就宛如乐园──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现在我跟修拉维斯站在不同的地方,各自看著洁丝的胸部。假设把洁丝的胸部当成宝藏,我跟修拉维斯的脸部方向就是在表现路塔之眼指示的方向。)
「不,我并没有在看胸部……」
我无视他的认真回覆,继续说明。
(如果只有其中一边的情报,便不晓得洁丝的胸部位于那视线上的何处。但假如有两道视线,就可以知道洁丝的胸部位于那些视线的交叉点上。荷堤斯也是,只要有某种程度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