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子后,壁画上的男女完全变成裸体了。无法回头的修拉维斯耳朵通红地默默前进,洁丝似乎也总算注意到了,她看著地面向前走。
这让我联想到在健康教育课忘了课本的男生,与借课本给他看的隔壁座位的女生,真是可爱啊。到了我这种等级,就凭这种程度的图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这条色色通道最终来到了比刚才的祭坛房间更加小间的石室。地板上铺设著厚厚的地毯,墙壁上大剌剌地描绘著裸体交缠的男女身影。
洁丝注意到那壁画后便僵住了。修拉维斯十分明显地动摇起来,他急忙别过脸去,将身体朝向这边。明明是凉爽的洞窟内,两人却都涨红了脸,甚至还流著汗。真是的,所以我才那么警告了嘛。
「既……既然你察觉到了,不能先说一下吗?」
修拉维斯端正的脸庞因羞耻而扭曲起来,这么对我说。
(我应该说过就算后悔我也不管吧。)
我淡淡地这么回应。修拉维斯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反驳些什么。不过,我没想到平常那么冷静的修拉维斯居然会动摇成这样,是处男吗?
「处……处……处男错了吗!」
型男王子大人气冲冲地反驳,让原本就面临极限的现场气氛冻结住。
洁丝低头看向脚边,似乎想尽可能地消除存在感。
「身为国王的血亲,生子这种行为必须与适合的女性在适合的时机进行。拜提丝大人的血是神之血,假如出了什么错误,那也可能会威胁到王家本身。而且要是我到处留情,就无法对身为国王之弟而被禁止爱上女性的叔父大人有个交代吧。我并不是像你一样因为情非得已才在当处男,我是因为责任感而约束自己当个处男。」
修拉维斯满脸通红,彷佛机关枪似的这么辩解,不知何故让我涌现了亲近感。
(呃,抱歉,我知道了……是我不好,可能的话麻烦你无视我的内心独白……)
擅自偷窥我的脑内然后感到不快,这也让我很伤脑筋。
修拉维斯瞥了洁丝一眼,发现洁丝正观察著这边的情况并露出苦笑。他呼一声地吐了口气,让呼吸平稳下来。
「……呃,那个,我才应该道歉。不小心就发脾气了。」
是啊,同样是处男,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修拉维斯避开地毯,抬头挺胸地迈步前进到房间深处。不难想像在男女结为夫妻的这间密室的地毯上会进行著什么事情。
(洁丝想回去的话,回去也没关系喔。)
我向在入口处扭扭捏捏的洁丝这么传达,于是洁丝用力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稍微吓了一跳而已。」
结果我和洁丝跟在修拉维斯后面,站到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壁画前。
「没有呢。」
修拉维斯只说了这句话。路塔之眼──我注目著壁画里的男人脸部。理应描绘著眼睛的部分,墙壁被挖了特别深的洞。
「咦咦咦……这表示有人先拿走了吗……?」
洁丝发出蕴含著失望的声音。
「嗯,毕竟是记载在史书上的事情嘛。说不定是爷爷大人早已经拔出来了。」
(或者是比那更早之前吗?)
我这句话让修拉维斯摇了摇头。
「不,我听说那本史书被拜提丝大人长年封印起来,解开封印的是爷爷大人。据说正本直到爷爷大人去世为止,都是由他亲自严格地管理,史书的复制本也是,关于三大至宝的部分都被爷爷大人封印起来了对吧。」
修拉维斯与色色的壁画面对面,冷静地这么考察。
「能够比我们先到达这里的,就只有爷爷大人而已。恐怕是爷爷大人早已经拿到路塔之眼,藏在某个地方了吧。」
我也看向色色的壁画,注目男人被挖掉的眼睛。我将视线移向那下方──
(又或者是就在最近,有人来过这里也说不定呢。)
两人看向这边。
「可是,如果是伊维斯大人死后,我们应该是最先到的吧……?」
听到洁丝这么说,我用鼻尖指著修拉维斯的脚边。
(看看这里吧。挖开墙壁时的石屑还掉落在这里,没有散开。)
如果是猪的视点就能看得很清楚。看起来像是最近才飘落堆积的细微碎片。
(其实另外还有一个人,能够比我们更先到达这里吧?)
修拉维斯感到疑惑。
「除了我们以外,应该只有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看过传承下来的史书。但他们两人一直待在王都,而且根本没理由要瞒著我已经找到路塔之眼一事。」
(另外还有一个曾经拿到史书的人吧。)
洁丝猛然察觉到。
「是荷堤斯先生吗?」
(没错。之前因为专注于色色的解谜游戏而看漏了,但仔细一想,其实有奇怪之处。为何要变回人类模样需要水跟史书?这两样东西要搭在一起是很奇怪的组合,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无论哪个都是必须进入王都才能拿到的东西,而且是只要进入王都,就能比较轻易入手的东西。明明如此,有必要特地把解开脚环的钥匙设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