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昨天还真惨。」
第二天傍晚。在搬迁到旧校舍二楼的学生会会议室的小小茶会中,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跟两个朋友约好,要来报告我跟新的第一次约会。
「听起来还真是……灾难一场呀。虽然一个月才一次,搞成这样也只能当作是被狗咬到,快快忘光光吧。」
如此安慰着我的马尾女孩叫做山下夕子,是我无话不谈、最要好的朋友。
她曾经单恋过新,所以,对于与新两情相悦的我,也有过并不友善的对待。可是,现在已经变成愿意替我跟新的感情加油的好友,国中毕业之后也常常来找我玩。
「学姊的意思是说,孝姊姊只能自认倒楣哭着入睡吗?这可不行。我一定要这个叫做珊瑚的人好好来跟孝姊姊道歉。」
站在夕子旁边的松冈依铃,愤怒地紧握着小小的拳头。
她是新与夕子的学妹,今年读国三。
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新与夕子成为学生会的成员,重振了旧校舍保存运动。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担任学生会书记的依铃,偶然间听到新他们在讨论旧校舍的神灵——也就是我的事情之后,便加入成为分享秘密的伙伴了。
我不知道新或夕子是怎么跟她说明的,可是她打从一开始见面便称呼我为「孝姊姊一对我非常仰慕。这种称呼一开始虽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没有多久我就跟开朗亲切的她成为朋友。
「谢谢你,依铃。但是,不必找她来跟我道歉也没关系。就像夕子说的一样,也许当成一个不幸的意外早点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〡没错,那只是个意外。珊瑚小姐会舔我,就像是跟猫狗亲近玩在一起一样。绝对不是我的第二个○!
「但是,这样下去孝姊姊就太可怜了。」
依铃说着,鼓起了脸颊。可是,看起来不像生气反而像是在闹别扭一般的可爱。因为她平常总是开朗地笑容满面,说不定并不习惯生气这回事。
「好好好,你先冷静一点。孝都说忘了吧,依铃你气成这样也于事无补。旁人闹你闹到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你也不会高兴吧。」
夕子所言,让闹别扭的依铃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
「啊……对不起。我都没有考虑到孝姊姊的心情,自己在这里讲得这么高兴,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啦。依铃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可是,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觉得要珊瑚小姐来道歉,好像有点不太对,所以,就别再提她的事情了吧。」
虽然只是直觉,不过我有种感觉,如果要求珊瑚小姐道歉,我好像就会变得更悲惨。总之别去招惹她才是上策。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起孝姊姊讨厌的人,为了不让孝姊姊烦恼,我会好好把这个人的事情埋藏在内心深处的。」
「你不是要把她忘掉?而是要埋藏起来?」
「对。因为对孝姊姊不好的人,我一定要牢牢记住,时时警戒。」
说完,像是恶作剧一般地吐了吐舌头后,依铃恢复了平目的笑容。嗯,闹别扭的表情虽然也不错,可是她果然还是比较适合这种明亮开朗的表情。
然后,听完我们对话的夕子,从旁边发出厌烦的声音说:「好像没有我出场的必要了。说真的,你们这对丑角双胞胎的感情还真好。」
夕子的话让我跟依铃几乎同时产生反应:「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叫我们『丑角双胞胎』了吗?」
「就是说嘛。就算是夕子学姊说的,我也不能听过就算了。」
「我们的身高虽然差不多,可是相像的地方也只有这一点。」
我们的身材的确很像,两个人的身高都低于国一女生的平均身高十公分左右——就是珊
瑚小姐所说的「发育不良。」
我的发型是长达腰际的长直发,这头黑发是我心中的骄傲。
另一方面,依铃则留着一头发质细腻的浅色中长发。依照光线照耀的程度,闪耀着
褐色
光泽,跟总是笑脸迎人的她互相辉映。
「说起来,被别人说跟我是双胞胎,依铃会头痛的。」
「被人当作跟我是双胞胎,那对孝姊姊太过意不去了。」
「你看吧!你们说话的方式不是一模一样吗?我就是在说你们在这些地方是『丑角双胞胎』呀。圾柳真的很有取名字的天分呢。」
看着一同抗议的我们,夕子哈哈大笑。
——唔……无法反驳。
顺带一提「圾柳」指的是夕子跟新的朋友圾柳友久。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一脸迷糊样的财神爷,不过却是个脑袋灵光的少年。他常常都在帮助跟他完全相反,虽有行动力但冒失草率的新。
「讨厌啦,夕子学姊,你一开始就想说这些话对吧?我是无所谓,可是请你不要对孝姊姊开太大的玩笑喔。」
受到夕子的影响,依铃也笑了出来。
「我一看到你们,就会忍不住想要捉弄你们嘛。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想把手指伸进仓鼠的笼子里头按着它们转圈圈的感觉,你们明白吗?」
「我听不懂学姊在说什么,仓鼠好可怜喔。」
「听不懂吗?这是我个人独有的表现爱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