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活动中断,莉安回应了新与我的期待开始说明:
「所谓的魔女就是巫婆巫婆是魔女一词的语源。在古老的话语中,也拥有魔术师或幻术师的意思。魔女的作为与形象虽然遭到魔女猎杀运动与近代神秘主义极大的扭曲,不过你可以想成,魔女是多神教自然崇拜的一种型态。因为我的祖母是魔女,我在来日本之前,居住在贝尔法斯特(Belfast)郊外,祖母在那里教我魔女的工作。
总之我要先告诉你,虽然我们是魔女,可是我祖母跟我都不是卡德奈派的人(注1)。
我们也不属于卡委(coven)也是继承魔女传统的教团或宗派团体。也绝对没有新世纪(NewAge)方面的异教主义之类主张。虽然,教义跟所谓的异教也有很多重叠的部分,不容易划分清楚不过我们并没有信仰。我跟祖母都是完全的罗马天主教教徒!」
面对越说越激动,难得声色俱厉的莉安,新做出「什么」的反应,一副完全没搞懂的样子。
「抱歉。以前曾经发生过我讲魔女,结果遭到对方严重误解的事情,所以我对此颇为神经质。」
注意到新对说明露出深戚兴趣的样子,莉安恢复平静。
「具体来说,就是在城镇角落兼差开业的巫医说是这么说,但是你应该听不懂吧?用日文来说的话,『法师』应该是最接近的说法。传授心理谘商、草药处方等民俗疗法。有时候如果起因是非人之物,就会去进行交涉,之后予以镇压。三宅你看过驱狐仙或驱狗灵吗?」
注l卡德奈(GeraldBrosseauGardner,1884.6.13~1964.2.12),英国公务员,业余人类学者、作家、神秘主义学者。一九五四年出书定义现代魔女(Wicca)之后,属于该系统并且参加其集会与仪式的魔女即波称为「卡德奈派魔女」。
「驱狐仙?什么意思?」
「那么,你看过法师驱魔吗?」
「电影里头是有看过啦」
新的表情突然变得充满怀疑,莉安似乎也很习惯这样的反应,完全不为所动地继续说明:
「那部电影不是限制级的吗?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做出脖子三百六十度转动,身体后仰下楼梯这些动作的。」
脖子三百六十度转动?到底是什么电影呀?咦?知道演些什么,不就表示莉安也是未成年就看过那部电影了吗?这样不是太奸诈了吗?
我忍不住在心里头挑莉安的语病。可是,新好像没有发现到这个矛盾。
「电影是在夸大灵异现象,你就以那为基础再减少一点夸张程度去思考吧!总之,基本的道理跟那部电影是相同的。非人之物附身在人的身上,或是附身在某个地方,然后危害他人。与他们进行交涉,加以驱除,就是魔女的工作。跟驱魔师不同,魔女并没有所谓的上帝这样强而有力的后盾。虽然上帝的威仪是很强大的,祖母也常常依赖教会,可是光是会说『以上帝之名离开吧』,常常不能顺利解决。跟附身的东西见面进行交涉,才是最必要的。
如果他们不服从教会的权威,一般的做法就是进行祭祀讨好他们。只要供奉他们喜欢的酒、牛奶或谷物,邪气不太重的妖精之类,就会停止做恶;如果还是行不通,就要询问对方的愿望,或是威胁要以更厉害的东西来镇压,或是执行驱除仪式。不论采用何种方法,交涉过程中都必须请缔结盟约的神灵当媒介。而且,最好是尽可能找到对这块土地知之甚详的神灵。因为如果请教弛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除害也不会那么困难,也可以藉着人脉得到帮助。
不过,我在这块土地上还没找到缔结盟约的神灵,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交涉比较好,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坐上交涉的位置。」
莉安始终冷静地说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既没有自嘲的样子,也不见焦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明,自己从事的魔女工作与情况。
「但是,我比你有经验。不管是哪种对手,我都知道共通的禁忌是什么。」
「禁忌呀难不成我已经打破禁忌了?打破跟幽灵见面的禁忌。」
「没有先打招呼就入侵势力范围,大叫对方的名字,很多时候这些都是讨人厌的行为。」
「是、是这样吗」
莉安指出的问题,让新焦急起来。他应该是想起很多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可是,我并没有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生气。反而是莉安,我想对她再补充一条禁忌.「不要用冷酷的视线睥睨对方」。
「你不用担心。你继续像现在这样活下去的话,应该就不会再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了。只要不打破他们遵守的规则,就不会忽然陷入危机之中。」
「是这样吗?」
「因为他们不能主动打破规则或承诺,所以,人类要是不诚实,就得不到他们的信赖。我祖母也说过,魔女工作的精髓就是正直诚实。只有真正危险的时候,人类才会偶尔打破规则或承诺。」
「可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规则,搞不好一不小心已经打破了。」
「所以,对于不知道真实身分的对手,一定要慎重行事才行。」
「真实身分一定就是河野学姊的幽灵呀!我查过毕业纪念册了,那天我看到的,确实是河野学姊。」
相对于态度顽固且如此断言的新,莉安始终保持冷静。
「我不想否定你看到的东西。但是你跟山下同学被关在教室里的时候,我感觉到并不是幽灵做的。遮蔽光线与声音,让外面的人看到其他教室的情景,这已经超越人类幽灵所能做到的灵异现象了。」
「那,学姊说那到底是什么?除了河野学姊外,不是没有类似的东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