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接连出现,我不能装作没看到。我掉进洞里的时候,她明明都把我拉上来拉到一半了,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不见呢?为什么河野学姊的幽灵要救我呢?为什么在那之后,她再也不肯现身呢?
而且,莉安学姊断言河野学姊是邪恶的东西。我的恩人被说成这样,我不能放着不管吧?我违反了必须与河野学姊站在同一阵线的仁义道德,所以,就算是意气用事,我也想证明给莉安学姊看,证明河野学姊绝对是个好幽灵。」
新的声音渐渐充满力量。目前并不知道,他这股动力是来自于对「河野学姊的幽灵」的仁义道德,或是对莉安的反抗心。
与新呈现对照的夕子,只是无趣地说了句「是喔」,便转身背对着他。然后直接朝着教室另一边也就是面对校园的窗户走去,抬头望着太阳西斜,开始染上枣红色的天空。也许,她想要藉着不看新,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想反抗狭山学姊,所以新的开关才会打开吧?」
「你说的开关是什么意思呀?」
「你呀,有时候会因为过度执着于某个对象,导致对周遭完全视而不见吧?开关就是这么回事。你记得吗?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坂柳被怀疑弄坏老师手机的事情。」
「不太记得了。」
「坂柳人很好,所以没有替自己辩解,老师与同学也都认定事情是他做的。可是,你却大叫说『真凶是别人』,然后花了剩余的上课时间去找犯人对吧?结果,你得知是留美把不见的手机藏到坂柳的桌子里后,便揍了她。你对她生气地大叫『别干卑鄙的勾当』。」
「发生过这种事情呀?」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实在太让人震惊了。你气冲冲地冲到老师面前,要老师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光在旁边看就觉得很高兴你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甚至以为,你一直在装笨,说不定是为了要欺骗我们而使出来的演技。」
「我才不会骗人,也不会演戏啦!」
「我知道。新是玩不出这些小花招的。你什么也没多想,连女生都敢动手。但是,那个时候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其实,我对你」
在夕阳底下,泛着越发染红的脸颊,夕子欲言又止。
只能望着她的背影的新,一定不懂她的心情。话听到一半就突然没了,让他露出焦急的表情。
「什么意思呀?讲话不要讲一半啦!」
「没什么啦!反正,告诉你你也不懂。」
「你不要擅自作主!这样很思心。」
想着完全不会看人脸色说话的新,夕子闭上双眼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那好,我就告诉你。我是要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装有怪怪开关的危险大笨蛋』啦。」
转身面对新,夕子的表情非常开朗。
生气、害怕、哭泣、害羞、欢笑经历过各种感情之后,她彷佛想通什么似地豁然开朗。
「你这样大费周章,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些?真无聊。」
「没错,就这些。」
夕子一脸爽快地笑了。她用小小的声音补充说「现在就先这样」,但是应该只有我听见。
不只她的感情,甚至还有所谓的「喜欢」这样的心情,新都浑然不知,只是苦笑以对。
虽然现在不能实现,可是我认为夕子的爱情是很棒的。
夕子,已经够了吧?
我让变成密室的教室恢复原状。
空间遮蔽消失的同时,拉门被猛力拉开。
「夕子!还有新呀你们没事吧?」
拉开拉门的友久,平常的财神爷表情不复见,而是一脸严肃。确定两人平安无事后,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又立刻恢复成财神爷的脸。
「什么没事吧?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新跟夕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教室内的变化,他们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惊慌的友久。
「是你们神经太大条了。到刚刚为止,你们都被关在这问教室里头。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或是只能说是灵异手段,这问教室跟走廊是完全隔绝不通的。」
友久背后现身的莉安,占据在走廊与教室的交界处正上方,视线冰冷地看着里头的两人。言下之意全是责备完全不理解自己面对何种情况的两人,说:
「你们一定会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现象吧?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学姊说的是真的。一直到刚刚,这扇拉门都打不开,从窗户往里头看,也看不到你们的影子。夕子人应该在里面,所以我拍打好几次窗户叫她的名字,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听到?」
听了友久的话,新与夕子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拍打窗户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友久的呼喊。因为都被我遮蔽掉了。
莉安命令终于了解到发生何种异常现象的两人,说:
「看样子你们搞懂状况了。趁现在快点离开旧校舍,因为你们说不定还会被关起来。」
「学、学姊!是这样吗?」
听了莉安的话,夕子连忙冲到走廊去,很明显地表露出害怕。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呀
我一直在替她加油,却反而让她产生恐惧,这让我深感沮丧。即使我明白她会害怕是无可奈何的,但是「遭受背叛」这种阴暗的情绪,依然差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