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
看着没有片刻犹豫就回答的宗像,松冈像喝了一肚子苦水一样满脸愁容。混杂着吃惊和责问的神情向他看去。
“你知道案件详情么?”
“只知道大概。”
“……真是的,你傻了么。即使老好人也得有个限度啊。真是不够慎重啊。”
平常就对宗像的举动感到无奈的松冈这次更是超过一般限度地惊呆了。
“什么啊。你知道什么嘛?”
“谁知道啊。你自己调查去吧。顺便说一句别把我扯进去。即使你有困难也不给你当助手。自作孽不可活。”
将视线平静的转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宗像对松冈的态度很不解。但是已经接下的案子也不可能拒绝了。随着事务员开始接收从传真机里一张张传来的案件资料,宗像站了起来。
接收了前几张返回自己座位的宗像,将审判记录简单地整理一番后大略看了一下察件的内容。
被告人,小西恭一有杀人嫌疑。被害人是和小西同一所学校的朋友河本宗次。
小西被怀疑将河本约到大学附近一所位于高处的神社,并且将其从楼梯上推下从而将其杀害。在率件发生时小西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在推测被害时间前三十分钟时,有人曾经目击到两人争吵。
并且大学内也有人证言说他们两人最近由于金钱而发生过冲突。并且,也有人证言被告人也曾经对被害者说过“杀死你”之类的话。
从被害者衣服的背面检测出了推挤时的指纹。由于指纹和被告人一致,所以作为物证被提交上来。夹克是由特熟尼龙所制成。比平常的棉质或化学纤维更容易留下指纹,由于足以作为证据所以采集了指纹。
被告人在审判之初全面否定了自己犯罪。但是审判中期的时候却又翻供承认犯罪,于是被起诉。
检察方认为应该判处十年有期徒刑。而辩护方则是要求缓刑。
“……明明看起来不是什么很复杂的案件啊,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看起来确实是很单纯的案件。在证物俱全的情况下,被告又承认了自己的罪名,应该很容易作出判决才对。
在看着不断吐出的传真时,终于找到了柳强行替换辩护律师的理由。
似乎辩护律师在接受了检察方的询问后,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主张。公审中其辩论的内容也是漏洞百出,所以柳主强烈主张这样没有办法作出判决。
辩护律师也向法庭提出自己身体不适,于是法官同意了双方的请求。于是就演变到了今天的状况。
“但是,下次的公审不就已经要陈述罪行了么……”
审判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如果没有新的证物出现的话,就只剩辩护方和检察方就要各自陈述自己的看法,由法官定罪量刑了。
“到了这种田地,我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啊。为什么那么说?”
看省推积如山的资料,宗像不解地问。
既然有知道明明已经只剩定罪的分了。还要求交换辩护律师的检察官。宗像完全不能理解柳是怎么想的。
◇◇◇
宗像在看守所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子。
小西恭一。二十岁男性。剪短的头发和整洁的仪容,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能犯下重罪的人。紧闭的嘴唇和消瘦的面颊能看出他有多么的焦躁。
仿佛忏悔室一般狭小的空间被玻璃再次分隔成了两部分。在玻璃墙大概及腰的位置开了一个由金属板相隔能够透过声音的洞口,但是要想传递物品的话估计连指头缝都伸不过去。
宗像和小西面对面坐在中央,小西的左后方有看守守卫。
“您好。我是接下来担任您辩护律师的宗像健一。”
虽然尽自己所能沉稳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但是迎来的却是沉默。不知道是心情低落还是对宗像感到警戒。向这里望来的耳光充满了没有生气的灰暗眼神。
“我已经看过小西先生所有的审讯记录了。下次就是宣判的时候了,我会全力协助小西先生的。要尽全力不能放弃啊。”
在这种时候才替换上来的辩护律师能干什么。不管是谁都会想到这种结论,但是宗像依然鼓励着玻璃墙对面的人。
辩护律师和被告人的信赖关系是必不可少的。想要达到理想目标的话,只有相互协调台作才是一条通向胜利的控径。
但是能看出来小西已经彻底放弃了。瘦削的身躯只是一动不动地蜷坐在那里。
“……小西先生。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
盖过宗像的声音,小西用强调的口气说道。
“已经无所谓了。我想赶紧让这个案子了结。尽早赎罪。”
“您这是在承认自己的罪行么?”
“是的。是我推了河本将他杀死的。也有杀人动机。”
“我想听听您在事件发生时去了哪里。”
“就像检察官所说的那样。资料上全都记录着。”
“……我想听同样的话从您口中亲口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