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要递给我手绢或者纸巾之类的。递给我时才发现那是一本堆在前面的书。
朴实无华的封面上写着“炼狱”两字。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这样的我。”
“不,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如果不介意就收下吧。”
习惯了?那倒也好。事实上现在我并没有拿钱包。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现在身上没有钱,就不要了。谢谢您的好意。”
“是打算送给听我念诗的人的。请不要客气拿走它吧。我才是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我很高兴的……啊,对了。”
我把放在口袋里的手绢和油性马克笔拿了出来。
把手绢拿出来直接在上面写字着实让对方吃了一惊。
“现在没有拿名片。自己说这个之前虽然不太好,但还是请让我用它作交换。”
默默地注视着签了名的手绢。
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光看态度就知道他并不认识我。诗人果然很非同寻常呢。
“字写得真好看啊。虽然没有拿它换钱的意愿,但可以把这当做是物物交换么。”
在我手中所持的名叫“炼狱”的诗集。
从书籍的内页看去,上面似乎写着武内直树的名字——对方接过了我所签名的手绢。
交易成立。
“诶,那不是角坂翔么!”
背后响起了女孩子兴奋的尖叫声。
“呜哇,被看到了。对不起,我先告辞了。下次再会!”
我简单地做了道别就溜走了。回到了拍摄地等于回到了安全地带。
抱着诗集逃跑的时候我想到了,刚才哭的真正理由。
原来如此。原来我那么地憧憬他啊。
自从相逢。当然至今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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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Ⅰ-射手座之诗/牡羊座的魔法-
将手绢从柜子里取出,用手将其展开。
用油性笔签着的是名为“角坂翔”的名字。
那一天,在晴朗的严冬中和我用诗集作交换的他唯一的信物。
这张手绢,是为我的诗流泪的他同我之间唯一的纽带。
在面前匆忙走过的人们。虽然有的人也会驻足听我读诗,但是为此哭泣的却寥寥无几。我并未想到,那张美丽的面孔竟会因我的诗而扭曲。
或许和我的诗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是由于私人原因而哭泣了吧。
或许是装着三万円的钱包丢了,抑或是身边的亲人去世了。
即使如此,他也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的面容在我的记忆深处不断模糊,渐渐地归于尘土。
并不想忘记,忘记使人孤独。
想再一次同他见面的心情,让我的心中如装满水的杯子一般泛起阵阵涟漪,我的心渐渐被此填满。
虽然这么说很大言不惭,但是我的人脉很广,想找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拜托他们的话,或许,再会并不是一件难事。
◇◇◇
“那个人叫角坂翔(kakerukadosaka)啊。”
用手支着头,像老头似的躺在榻榻米上的弗莱斯特先生由于我的问话特地爬了起来。真是太抱歉了。
“角?”
“就是这个的汉字。”(译者注:欧美国家的人不太会写汉字的写法,所以开始只写了“カド”的音)
虽然弗莱斯特不太会汉字,但是在日本住了这么长时间这种汉字还是认识的。我在寄过来的废信封上写下了“角坂翔”的名字。
弗兰斯特一会儿把信封竖过来一会儿又横着瞧,最后终于好像看懂了这个汉字,指着电视屏幕。
多少年前在影院上映过的电影现在在电视上播映。
画面上闪动的人像,同刚才在记忆中不断扩散在记忆角落的面孔重合。
“嗯……为什么?”
我没有缘由地将电视里的画面同弗兰斯特的脸进行对比。
“直树寻找的是角坂翔吧。日本的电影演员。直树不知道么?”
我不太喜欢看电视剧,所以基本上不会打开电视。觉得同现实生活太脱节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很有名么?”
“好像他主演的最新作品被学院奖提名了呢。”
……那可太了不得了。
连这么不懂事故的我都知道。能得到学院奖提名的,也就是说世界范围内超有名的人了。
虽然以为是搞错了,但电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