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么了。」
***
目前诹访部本家的当主全家人暂住在侥幸躲过火灾的别馆中。
即使被称为别馆,宽阔的程度以一介平民来看也够吓人了,但还是跟大到夸张的主屋有段差距。
之前住在诹访部家中负责服侍的佣人现在都只能暂时搬到市内的旅馆。
「其实,自己煮饭、扫地、洗衣服也没什么不好嘛。之前得随时对那些佣人展现威严,搞不好还更麻烦哩。」
站在我前头的日奈迅速走过面对庭院的走廊,这么表示着。
自从搬到别馆后,日奈就爱上了做家事。
昨天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按下洗衣机的开关。光是晒各种颜色、花纹的衬衫也够让她满脸兴奋地对我报告。
至于令天在我们造访之前,她则是热衷于拿着扫把扫地。
生来就是诹访部公主的日奈,对这种不需要被佣人包围的生活似乎很中意。
「日奈还真怪。要是我一想到得亲自处理三餐问题,我就宁愿让别人服侍。」
一斗哥感慨地说着,日奈听了却皱起眉头。
「以前只要我一走进厨房,马上就会冒出十几甚至二十个『助手』耶。就连菜刀也不肯让我拿,炸东西时说什么会溅出油更是不让我靠近,最后顶多只能洗洗芋头之类的。」
日奈摇摇头,很不耐烦地描述着过去的场面。
「以前帮勇太做便当时,光是要走进厨房就快累死我了!我可是半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还随身带着手电筒哩。因为光线太暗,只要一不留神东西就会烧焦,甚至还得骗那些佣人自己是为了吃宵夜——」
……这家伙,难道忘了当初把便当递给我时还说『这是我家里多煮的』。不过,早知道她这么辛苦,那时就该更细心品尝。
之前每次想起这件事,我都老实地相信『哼——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或『啊,那不就是日奈随手帮我带来的』,如今不免要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懊悔。
在缘廊的终点转个弯并走到底,就可以抵达和臣的房间。
拉开纸门,里头立刻传来崭新榻榻米的香气。正靠在日式无脚椅上看书的和臣抬起头。
「哎,你们来看我吗?真是不好意思。」
在这种挥汗如雨的炎热夏季,房间里竟连台电风扇也没有,大概是怕伤员着凉吧。
和臣装模作样地慰勉过我们的辛劳后,我不知该如何接话比较好,于是便不好意思地随口问了一句:
「目前的情况如何?」
「嗯,其实也没多严重啦。」
和臣轻松地表示,但头上缠着的绷带还是令人怵目惊心。
或许以他本人的立场看,这是为了心爱的妹妹才光荣负伤,但由于伤处非同小可,众长老还因此掀起一阵骚动。
「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也没到需要大惊小怪的程度。狐狩田还对我说了句『为了服务观众你干脆再加演一场丧失记忆的戏』,真是受不了那家伙。」
「……那只可恶的臭狐狸。」
日奈忿忿地咒骂道。我则搔搔头,很怀疑这种事怎么可能还不到让人「大惊小怪」的程度。
「听狐狩田学长说……你丧失了诹访部的力量,是真的吗?」
我毫不客套地直截了当地问了。
不知是不是头部受伤的缘故,从那次事件后,和臣好像再也无法使用诹访部的能力了。
以前我也曾暂时因精神上的问题而无法变身为黑狼,所以和臣就算出现类似情况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我还是很难相信真的出现了这种后果。毕竟我以前被对方高超的说谎技巧骗过太多次。
关于这点,一斗哥、凛,以及熏子姐都跟我有相同的看法。
一斗哥甚至表示『因为同情而主动接近他,搞不好又会丢来什么烫手山芋』,所以非常不想来探病。
因此,事实上比起探病,我们今天主动过来探望的理由还不如说是为了确认和臣伤势的真伪。
——至于对有恋兄情结的日奈当然不能老实说。
「啊,是真的、真的啦!」
和臣爽快地回答。
「不过,依据医生的说明,这比较接近能力暂时睡着了。」
「所以也不算完全丧失咯?」
和臣点头同意柠檬的话。
「只要耐心治疗,应该有很高的机率可以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难怪和臣对自己的伤势可以如此轻松写意。
既然是迟早有一天拿得回来的东西,就不需过度焦急——
「只不过对医生很抱歉的是,我并不想取回那种力量。」
「为什么!?」
「一斗,所谓力量这种东西,并不见得能为拥有它的主人带来幸福。」
「和臣哥哥之前觉得不幸福吗?」
凛这个纯真的问题让和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