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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爆炸掀起的土块就像豪雨般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四散在马路上。
——可恶,这已经超越惊讶或恐惧的程度,根本就是让我气炸了。
我对半个身子依然探出车窗的薰子大声激励。
「——薰子!我允许你把那辆战车炸得四脚朝天!」
「遵命。」
「……日奈姐姐,凛认为惹火敌方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听了助手席传来的喃喃劝告,哥哥立刻摇头表示:
「不,薰子,你就照日奈所说的去做,我们要是不幸死在这个地方就没戏唱了。」
「怎么连和臣哥哥也……」
「凛,你不必担心。就算是像薰子这样顶尖的忍者,想全力以甲贺的遁术攻击。七四式战车也很难伤对方半根寒毛。」(译注:日本陆上自卫队所使用的主力战车。)
我抱住自己的肩膀,总觉得哥哥刚才那番话似乎充满了无奈。
一斗哥哥的怒吼随即在车内响起。
「——老子要开熘啦!」
「一斗,这种情况应该叫战略性撤退或转进。」
「现在不是讨论军武名词的时候吧!?」
一斗哥哥以更大的音量压过哥哥的纠正,接着便死命踩住油门不放。
车速勐烈加快后,我只觉得自己的背被紧紧推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没过多久,车窗外的那辆战车果然渐渐从视野中被甩开了。
薰子以浑身之力发出的水遁简直就像在帮战车厚重的装甲清洗沙尘一般。
依旧不放弃追逐的战车无法提高车速。
他们只能利用主炮再度进行攻击。
轰隆的爆炸声让脑浆都为之摇撼,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耳朵。
当惊天动地的炮声终于慢慢被厢型车的引擎给盖过,而窗外的风景也从旱出变成林地后我们来到了里内的大道,军队的攻击也戛然而止。
不知他们是放弃了还是已经超出射程。
一斗哥哥的崭新厢型车刚才可是远远突破了最高限速,等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诹访部家宅邸的后门,厢型车的引擎才总算获得歇息。
我想要赶紧下车,却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抖到无法自行站立了。
——为什么连战车都出动了?我们宵见里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面对脸色铁青的我,伊吹小姐主动伸出援手。
「日奈,让我扶你吧。」
要人帮忙才能走路虽然让我感到很羞愧。但留在这里虚耗等追兵赶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我藉由伊吹小姐与薰子的搀扶下了车,好不容易才能用自己的双腿站立。
「我、我的爱车啊啊啊啊啊……!」
「走吧,大家不会忘记它对里的光荣牺牲。」
一斗哥哥靠着伤痕累累的爱车(车贷未付清)哭泣不肯离去,哥哥则强制推着他,带领我们一大群人如雪崩般强行从后门闯入诹访部家。
当然,诹访部家在后门也设有警备人员,不过不知道是害怕我们这大批人马或是被一斗哥哥的悲怆表情所打动,并没有人阻挡我们的去路。
我望着熟悉的后院风景深呼吸一口气,远方又依稀传来了炮击声。
将手倚靠在后院内最高大的这株合花楸后,我抬头仰望天空。
暮春的蓝天不见半片云朵,然而某个惊恐的想法又马上佔据了思绪。
「……那些人会不会直接对这里开炮?」
「凛认为无法排除这种可能。」
回答我的这位小妹脸色非常苍白,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追逐战害她晕车吧。
薰子检查庭院的状况,喃喃补充道:
「想要以木造房屋对战车攻势进行坚守大概无法维持太久。」
我深有同感。
——不过,坐在家里束手就擒可不是我乐见的。
当我们终于忍不住出手回击时,这场对立就会正式变成「战争」。
在找出解决的突破口之前,一定要设法撑过眼前这段艰困的时期。
「日奈!」
一听见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喊声,我原本紧绷的情绪立刻断了线。
从宅邸小跑步过来的勇太慌慌张张地一把抱住我。
一同奔来的柠檬也以担忧的表情凝视我的睑。
勇太抓住我的肩膀,彷彿是要我振作起来般用力摇晃。
「喂,日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战、战车,战车开炮了!」
「战车!」
勇太不大能理解地歪着头。
他会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