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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拳上的锐利金属刃尖划破天空,在阳光反射下显得非常刺眼。
「薰子姊……!」
日奈发出惨叫,鲜血四处飞溅。
情绪大受影响的薰子姊无法闪避对手猛烈的一击,当场双膝跪地、倒了下去。
「可恶……!」
火冒三丈准备自行反击的日奈被我不由分说地扛至盾上。
「你在做什么啦!?」
「有人受伤就不好了。」
「对方都已经出手了还不能反击吗?」
我以蛮力制止依旧不肯放弃的日奈,并回头关切薰子姊的状况。
本来以为薰子姊可能陷入干钧一鬉的危机,没想到黑衣男子却被原本应该是同伴的忍者揪住衣领,严厉地质问着。
从断断续续听到的会话判断,应该是在责备黑衣男为何要伤害薰子姊吧。
——好机会!
我马上对薰子姊与柠檬使了个眼色,接着便从山神勇太变身为黑狼。日奈也察觉出我的意图,于是迅速抓紧我的背。
我咆哮一声后反转身躯,朝争执不休的「流族」与甲贺忍者冲刺。
趁敌人慌忙闪避的空档,薰子立刻使出风遁之术,将阻挡退路的火焰障壁一分为二。
一斗抱起凛,奋力穿越在火焰缝隙中开出的一道风口;同时,银狼一把抓起蹲在地上的薰子跟着逃出战场。
「混帐……!」
黑衣男急忙转身,跟着银狼冲向火焰障壁间的风口。
薰子确认黑衣男的脚步踏入风口后立刻解除法术。
一旦少了风的阻力,原先在两旁肆虐的熊熊火舌自然又窜了回去。银狼背负着薰子,灵巧地跳出包围,跟着一斗等人返回先前的林地。
我则在黑衣男发出惨叫,即将被头顶如雪崩般喷出的火舌吞噬前,一口咬住他的后衣领并拖出火场,扔至他的同伴所在处。
甲贺忍者的眼神瞬间似乎很迷惘,但比起追逐我方,最后他还是选择先以水遁之术扑灭同伴着火的衣服。
我的背上乘着似乎有很多意见想表达的日奈,急忙追上其余已顺利逃出的同伴脚步。
***
——薰子姊的伤势出血并不严重,利用我房间内的急救箱以及凛的止血符咒便能大致应付。
「凛推测薰子姊姊是因为忍者服下面还穿了锁子甲,所以刀刃无法轻易侵入身体,对内脏或重要的血管造成损伤。」
凛砰地一声将急救箱盖好并说明道。
我凝望着因符咒效果而陷入昏睡的薰子姊脸庞,这才松了口气。
放弃与佔据小果宅邸的叛乱分子谈判后,一行人暂时先撤退至高中部的男生宿舍。
在我的房内除了能放心治疗薰子姊的伤势外宿舍里大部分的人也跟诹访部的『轮值』工作无关,比较不会有麻烦的家伙过来碍事。
——虽说返回诹访部家不但可以找到治伤的专门术者,也能调查出刚才那个不明「流族」的详细卖料,但在尚未确认和臣的真意前最好先别回去。
光是不听德子婆婆的话任意逃出那里就已经够严重了,假使还被里的高层发现有人受伤之后想再出来行动就更难了。
这个房间我一个人生活尚称宽敞,但现在挤了我、日奈、柠檬、一斗哥、凛,还有负伤的薰子姊后,便显得狭隘不堪。
「……为什么要撤退呢?」
日奈压低音量、忿忿地向我质疑。
她之所以轻声细语大概是顾虑睡着的薰子姊吧。日奈那张拚命压抑怒意的脸几乎要发出水烧开的蒸气声。
「幸好有锁子甲保护,如果运气不好命中要害就糟了。刚才那家伙是真的想取薰子姊的性命吧。」
日奈咬牙切齿地喘着气,对方才的经过似乎余恨难消,过了许久终于用正眼瞪着我。
——上次惹她气成这样不知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我的脑内响起了如此的疑问,就好像在逃避眼前的状况一样。
日奈强忍激烈的怒气继续瞪着我。
「刚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反击呢?那个黑衣男竟敢对我的护卫出手,我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难道妳认为我们刚才应该把那两个人解决掉?一路杀进那栋房子,以武力逼问『和臣,我们想知道你的真意』就会有好结果?以常识思考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日奈咬着嘴唇,眼神依旧对准我没有移开,但至少已经停止了争执。她并非心甘情愿地被我说服,只能算是哑口无言吧——不过,这种反应比起以前已经成熟不少了。
以前的日奈即便理性已经同意我的看法,但依旧无法压抑情感的驱动,还会藉着迁怒于我、对我大呼小叫的方式发洩,然而现在的她似乎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日奈抱着双膝,背部倚墙而坐,我则刻意蹲在她面前。
「——日奈,听我说好吗?我们行动的目的是想要问出和臣的真正意图,至于最终目标则是圆满化解里的内讧,最好的情况应该是不要出现任何一名牺牲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