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奈吧。
「——要不要把她绑出来?比起陪不认识的老头傻笑,说不定日奈听到能跟你逃出去还比较开心咧。」
「你想太多了。」
「怎么会?饭纲骚动时你们不就努力逃了好久?」
「那次是情况特殊吧!这回的理由又不能跟当时比。况且只要是跟『轮值』工作有关的事,日奈就绝对不会逃避。」
一斗哥喃喃表示同意后,便将两手插入口袋,缩着背对我打量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既然没办法偷溜出来,也没办法逃出去,不如透过正式管道向『上面』反应,请求免除这次的『轮值』如何?」
跟中央官员相关的政治活动并不在众长老与三婆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我要发表意见确实是可行的——如果单纯只是请示的话。
也就是说,圣诞夜要光明正大地将日奈从那些老头手中夺回,就必须取得日奈的母亲——也就是诹访部现任当主大人的许可。
「——我直接找当主大人说说看好了。」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
一斗哥讶异地重重吐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好吧?就像凛跟胡桃才刚从东京回来,就在和臣的指示下立刻开始对思念体进行强化训练。」
「既然政府高官要来,诹访部的『宅邸』周围一定得加强警戒。」
「如果弄巧成拙、惹毛当主大人,搞不好你还会被禁止出入诹访部家哩。就算这样你也要去吗?」
惹毛现任当主大人——这句话带有一种能完全剥夺我精神抵抗力的强烈压迫感,我只能像狼一样以颤抖甩去心中的恐惧,并努力挺直背脊。
「——嗯,如果轻易错过这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我还是要奋力一搏。」
一斗哥以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看我,接着又莫可奈何地露出苦笑。他用力拍打我的背。
「算了,总之你就试试看吧,不然怎么知道奇迹会不会发生呢?」
后,他又轻松地补上一句「等你壮烈牺牲后我会帮你收尸」,终于让我的心情略微恢复。
过了一夜后,翌日的早晨。
我为了直接请求现任当主大人而前往诹访部的『宅邸』,结果却在正门前的石阶下撞见狐狩田学长。
——抱着必死的觉悟来找现任当主大人,结果还没见着面就先碰上了瘟神。
搞不好还没走进那间房子就得回去了。
狐狩田学长兴高采烈地主动向我走来,还愉快地敲打我的肩膀。
「为了弥补圣诞节无法放假所以来安慰主人啊,真是令人感动的忠犬!」
「早啊。学长还是一样,不分日夜总是开怀过了头。」
他完全无视我在「过了头」三个字上加重的语气并继续说道:
「只可惜很遗憾,日奈一大清早就外出啰!我看你是白跑一趟了。」
「不,我并不是来找日奈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量省略跟他的纠缠,于是便迳自登上石阶。等到我穿过学长站立的那阶后,才发现他身边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呢?
学长所带的那位女性发现我停下脚步,似乎误以为自己妨碍到我前进,所以马上灵巧地向下跳了一阶,让路给我走。
——真是位美女啊。差不多是大学生的年纪吧?
这张脸孔我在里的闹区或学园中都毫无印象。
虽然对方的穿着非常清爽朴素,但还是充分让我意识到她的「女性」身分。或许是因为那些不知不觉中展现的姿势或小动作造成的吧——尽管毫不矫饰,但却很不可思议地散发出一种娇艳的气息。
她那对透过眼镜凝视我的明亮双眸无意间露出了令人怀念的笑意。
我察觉到自己太过专心观察对方,甚至已经到失礼的程度后,立刻慌张地低下头,加紧脚步从女性面前快速通过。
「勇太。」
「什么事!?」
原本以为狐狩田学长又要糗我了,结果回头一看,他却以严肃的表情仰望我。
「如果我猜错你就当我没说吧。假使你等一下想找柚子直接谈判,我劝你最好不要去。」
「柚子?」
那是谁啊——当我不解地歪着脑袋时,尚不知芳名的那位女性则笑着为我说明:
「就是和臣与日奈的母亲。」
「啊,原来是日奈的——咦?你这妖狐竟敢直呼现任当主大人的名讳!?」
「……为什么勇太要骂我哩?」
学长压低音量悄悄对那位女性问道。
我努力压抑不悦的情绪并走下石阶,来到学长面前改口问道:
「对了,学长怎么知道我要求见当主大人?」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和臣,就算你再怎么不爽,也不至于紧张到同手同脚走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