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只玩偶,表情寂寞地闭上眼睛。
「……因为用托运的话要等过完新年才会送来。」
我怎么觉得她这趟的收获比我还要丰富呢?
深祈姊对我们露出娴静温婉的目光。
「偶尔像这样轻松一下也是必要的。柠檬跟凛毕竟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呀!」
她安慰凛时的侧脸,看起来比夏天碰面的时候要来得红润、健康多了。
——深祈姊的身体应该有比之前改善了吧?
尽管陪我们逛街逛了大半天,但看起来精神状况依旧不错。
夏天时我们去游乐场玩的那次,深祈姊在勇太没注意的时候还突然贫血,不过今天的步伐看起来就稳健多了。
我们脚边——也就是两张列车座椅中央的地板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纸袋,几乎全都是深祈姊今天跟我们四处血拼所获得的战利品。
大概是因为我打量太久的缘故,深祈姊突然察觉到我的视线。
她微微偏着头,掀动线条柔和的嘴唇:
「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火车上坐了味道奇怪的人吗?」
「啊,不、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深祈姊这件大衣好可爱,早知道刚才应该问你是在哪儿买的。」
「这件大衣?是去年冬天买的,还满别致的吧?」
「是呀,我因为要负责『轮值』工作,穿太名贵的大衣根本就是浪费。」
「啊……对唷,如果因为变身而撑破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惋惜。」
「就是说嘛。就算找到可爱的衣服或外套,只要一想到脱下前必须解开一大堆钮扣就只好放弃了,真没意思——」
不管半夜的校舍有多寒冷,或是我多想穿喜欢的可爱大衣,那群宵见里的怪异现象才不会管我那么多呢。
「更过分的是,冬天巡逻时我还得准备一大堆更换用的制服以及学校指定的运动外套,一点也不可爱时髦的黑色或藏青色长大衣也变成我的标准打扮了!」
「啊,还是穿白衣、白衣比较好啦!除了防寒性优异,要变身时也很容易脱下……」
「白衣……什么白衣?该不会是胡桃最喜欢的白色实验室外衣吧?」
「没错。那不但是医师们的战斗服,也是所有科学家的正式穿着。」
胡桃用力地点着头,拳头还因为过度紧握而缺血发白。
「就算不小心把底下的衣服撑破、变成全裸状态,只要一披上白衣便能瞬间从暴露狂摇身一变为充满知性的科学研究者!」
——我怎么觉得那跟春天经常出现的『军用大衣暴露狂』或『雨衣暴露狂』大叔很像?要是照她的话去做就会堕入相同的悲惨景况了。
我故意忽视胡桃的提议并将话题拉回正轨。
「干脆统一规定好了,在这种冷天执行任务,可以事先变身,或是不论发生任何状况都不可以变身,这么一来就方便多了。」
「像飨庭或山神这种奇异的家系『轮值』时确实比较辛苦……」
深祈姊垂下双层表示同情。
我用力点头以示赞同,然后又突然灵机一动地问她:
「话说回来,深祈姊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返回里呢?」
就算是秋天那些「流族」及在里外活动的诹访部家臣必须返回的时节,深祈姊也不用遵守同样的命令,所以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在里内出现。
「……和臣都没有告诉你们吗?」
我跟凛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深祈姊略略露出苦笑,指着搁在腿边的几个纸袋。
「其实,我今天担任的是货运员。将这些行李以最快的速度送回里以及和臣手上就是我现在最要紧的任务。」
「——可是,深祈姊?那些不是你今天在站前采买的圣诞节礼物以及派对用品吗?有必要这么急吗?」
「嗯。因为圣诞节很快就要到啦,所以当然要赶在期限内送达。」
深祈姊开心地对我们微微笑道。
我歪着脑袋注视那些塞满纸袋的圣诞花环、装饰灯泡和气球等物品。
唔,以日程而言离圣诞节真的没几天了,但有必要请深祈姊做这种跑腿的工作吗?
利用邮寄或快递应该也行吧。
——总觉得很难释怀。
深祈姊跟和臣该不会是在联手隐瞒我们什么吧——
「对了,日奈跟勇太近来可好?和臣虽然偶尔会跟我联络,但我几乎没收过那两个孩子寄来的讯息。」
我暂时先将刚才的怀疑搁在脑后,把深祈姊上次返回东京后里内发生的事转述给她听。
日奈的相亲骚动、穿越数十年的悲恋结局、日奈被戏剧部拔擢为校庆演出的重要配角,还有勇太被迫跟她对戏被整得七荤八素以及化妆樱的传说等——
不过,我很难不在叙述时加入自己的感想与意见,所以解说得不是很清楚。
应该有许多前后顺序颠倒,或是重点被遗漏的部分吧——我这种个性其实并不适合担任发表意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