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哽咽不成言语。她无法继续开口,只能低着头微微发出啜泣声。
我拼命思索任何一句能鼓励凛的话,可惜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紧握着拳头,缓缓地吸气、吐气。
「……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当呼吸越发急促慌乱时,我的嘴里不由自主冒出了这句话。
勇太、柠檬、一斗哥、薰子姊——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我。
凛也抬起原本低垂的脸,瞪大因泪水而湿润的圆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别开玩笑了!虽然我不清楚座光寺瑞穗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但不管理由为何,这种事岂能在我面前发生。」
那家伙扭曲了化妆樱的生长速度,使得今年化妆樱无法如期绽放。
我重要的随从因企图阻止她而惨遭袭击。
辛苦留在校内熬夜赶工的同学们,在发现自己的心血结晶化为残骸时,一个个都颓然丧志、不知该说些什么。
至于一直念念不忘暗恋对象、迫不及待想得知对方心意的宫田先生,现在却即将面临变形的下场。
当然还有凛。她就坐在我面前,为了无法拯救宫田先生而黯然落泪。
「这样太奇怪了吧!每个人都没有犯错,却必须承担艰辛而难受的结果,实在一点道理也没有!我、我讨厌这样子,所以我绝对要——」
「——稍微冷静一点!」
突然有人对我大吼,使得我原先快喷出的眼泪吓得缩了回去。
原本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臂也被对方的大手揪住。
「像这样歇斯底里地情绪化发言,对现状根本于事无补。」
我本来气得不停跺脚的下盘也被拉离地面。勇太凑近我的脸瞪着我。
「在这里哭喊有办法找到姿见的下落吗?还是能让那些被破坏的鬼屋、摊位恢复原状?应该不可能吧?」
「勇——」
「不管是化妆樱、轮值工作、校庆、舞台表演,只要继续努力一定都有办法补救吧?所以拜托你别哭了。如果有空哭泣,还不如设法帮宫田先生的忙,或者是安慰凛,早点想出逮捕姿见的手段。赶快对你的随从们下命令吧!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情都跟你一样,如果你自己先失去理性的话,要大家怎么行动?」
勇太加诸于我的批评虽然粗鲁了点,但那双从正前方直直逼视我的双眼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真态度。
我想起勇太第一次凭自己意志变身为黑狼的经过。
勇太说过,能控制那匹黑狼的人只有我而已。
他还说过,虽然他无法相信变成狼之后的自己,却可以完全信赖我。
尽管自己再怎么后悔、悲伤、难以忍受,比起任性地发泄情绪,我还有更多不得不着手处理的工作。
毕竟我可是诹访部的下任当主。这些站在我面前的,个个都是等待我号令、愿意搏命与妖魔鬼怪战斗的忠心随从。
「——对不起。」
我怯生生地向大家道歉,勇太的表情也顿时和缓不少。
他原本揪住我双臂的手指放松了力道,等确定我能以自己的双腿安稳地站着之后,他才若无其事地缩回自己的手。
「所以,现在该怎么做?」
「总之,我们先去观察化妆樱的现况。接着再与高远家的人取得联系,拜托他们逆转化妆樱的生长。」
柠檬听了我的策略后担忧地皱着眉。
「可是,那么做需要获得三婆的许可吧?三婆愿意协助我们吗?」
确实,三婆总是认为我目前的学生身分只是为了替将来的工作实习,演戏那种事更是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要她们为校庆表演或化妆樱的事投注心力根本就难如登天。
即使提出宫田先生的事,她们也铁定只会说出『找教来石的谁谁谁解决不就得了』之类的话。
这次的事件与诹访部家的存续或里的和平毫无关系。
况且宫田先生对三婆而言,不过是众多被宵见里这块土地所束缚的思念体之一罢了;而思念体对三婆来说,又单纯只是需要净化的对象。
「——如果想要催促三婆行动,不如拜托和臣帮忙传话吧。」
之前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丝毫不感兴趣的狐狸学长,终于将目光从窗外转回教室。
「找哥哥?」
「和臣不是正在调查、管理那些返回里的『流族』吗?只要和臣对三婆表示,姿见会对里与诹访部造成危害,那些老人家一定会有所反应的。」
「……这不是等于在说谎吗?」
「没有啊!如果因姿见的妨碍使得校庆乌烟瘴气,那些对活动期待万分的学生们就会一股脑儿地喷出郁闷的思念。届时宵森学园就会化为比万圣节前夕还热闹的妖魔鬼怪博览会了。」
「听起来还真像是※启示录中会有的混沌地狱景色。」(译注:新约圣经的最后一章,重点放在叙述世界末日的光景与最后的审判。)
我忍不住对狐狸学长吐槽,对方则对我投以微笑。
「祭典这种活动本来就是一种混沌的存在吧?因为必须从无到有,做出一堆原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