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使用我们的力量就不能任意出手了,必须经过特定的仪式——或者说手续才行。」
——看来事情似乎比我们想像的更为复杂。
「你们所说的手续是指……?」
「必须先征询三婆大人的意见。」
要拜托位居诹访部众长老之首的三婆点头!?
「不过,如果是高远本家的隐居当主,应该能轻易说服三婆大人吧……」
确实,那位老婆婆应当与三婆交情匪浅。然而当年曾亲眼目睹化妆樱从后中庭迁移至正门旁的高远家前任当主,很不巧地目前正卧病在床。
「这一周来她都躺在床上休息。毕竟年岁老迈,我们也希望她能尽量保重身体,好好休养。」
——我记得丸子浩树也是一回来就病倒了。难不成在诹访部的家臣间正流行着什么严重的感冒吗?
「我可以派遣臣下使用治疗疾病的符咒,倘若她身体恢复之后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这个……如果要让因树木生长而封闭的树洞打开,就等于要逆转化妆樱的生长过程吧?这种行为会缩减化妆樱的寿命,就算我们隐居当主恢复体力了,恐怕也恕难从命……」
这种逆转植物生长过程的法术,从很久以前就被诹访部本家所禁止。因为如果滥用这种力量,可能会使里内的农作物枯萎,甚至导致整个里崩溃。
这么一来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就算高远家的隐居当主愿意出手帮忙,三婆也不会发出允许使用法术的命令吧!
毕竟这次发生在化妆樱上的麻烦事件,与宵见里的绝大多数居民没有直接关联。那些恐怖的老婆婆们唯一会感兴趣的‘也只有里的兴盛与诹访部的安危而已。
——相反地,如果让她们知道化妆樱不开就可以让日奈的演出失败,搞不好她们还会乐得出手妨碍呢。
在委婉表示拒绝之意的高远族人相送之下,我们一行人正要离开宅邸。突然有一名全身穿着白色装束的孩子从宅邸深处啪哒啪哒地跑了出来。
那名圆脸的孩子双手捧着石榴,对着我微笑。这让我不由得联想起当年在庭院内莳花弄草的老婆婆。
「这是曾祖母给下任当主大人与众随从的礼物。」
日奈听完后愣住了。她一边讶异地眨着眼,一边弯下腰配合孩子的视线高度,将那些成熟的石榴收入怀中。
「谢谢你。请你转告你的曾祖母,要她保重身体。」
「还有,我要传话。」
看来目前卧病在床的那位高远家隐居当主,想要转达的并非只是特产之类的水果而已。
孩子用力挺直背脊,提高音量转述来自曾祖母的「传话」。
『最近化妆樱的生长速度不自然地变快了。目前尚未开花或许也是急速生长所带来的副作用,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高远家的孩子以缺乏抑扬顿挫的平板语调念完传话后,最后还加上一段:
『希望下任当主大人与众随从能将老身的叮咛谨记在心,如此即属万幸。』
日奈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她凝视着即使转达完曾祖母传话依旧抬头挺胸的孩子,以澄澈的声调答复:
「高远老人家的挂念我已经收到了,我自当时时不忘这番教诲。希望老人家能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我们目送着那位恢复满脸笑容的孩子奔回宅邸深处——他想必是急着返回曾祖母的卧榻边吧——随后我们即带着获赠的石榴礼物离开了高远家。
* * *
好不容易回到校园后,时间已超过了晚上七点。太阳已然西沉,远处吹来的风还带着一股冷冽刺骨的湿气。
这个时段留在高中部校舍继续赶工的学生人数依旧十分踊跃。从各处教室传出的喧闹声、快速奔过走廊的足音、钢管乐队合奏曲等,交织成宛如有大批人马在远处交头接耳、难以分辨的嘈杂声响。
「——这样看来等一下又赶不完了。」
一斗哥坐在讲台上,以忧郁的口吻抱怨道。
为了讨论对策,大伙暂时先找了间空教室集合,只是开始讨论不到十分钟就陷入僵局了。
如果要让宫田先生顺利升天,就必须找出写有教来石美沙绪回复的那本交换日记才行;但如果要取出那本日记,又必须针对化妆樱想出个安全的解决之道。
与我们会合的薰子姊以「恕我僭越……」为开场白发表个人看法。
「关于高远家的事,想要请三婆大人出手协助恐怕非常困难。这么一来,还不如直接将化妆樱劈倒,以净化宫田正一郎为优先目标,这才是目前的最佳解决手段。」
薰子姊的判断非常合理。
与日奈共同行动的这些随从中,如果要问谁对自身的职责最为忠实,甚至完全没有通融余地的,肯定就非薰子姊莫属。
她完全不会怀疑高层的决定,只知道尽速排除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并以此为方针果断地行动。薰子姊的抉择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可说是最公正不阿的。
「……我看还是直接想办法让那家伙投胎最快了!」
「不过,宫田先生不是普通的思念体,可能是透过化妆樱而实体化的,对吧?所以倘若把化妆樱给砍了,那宫田先生不就没命了吗?」
「思念体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