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么决定?」
「就是决定继续担任我的守护者啊。」
「你问这干嘛?」
——你还反问我啊?
我内心边戚到惊慌失措,边转身背对勇太。
「没有啊,我只是看你好像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
「……喔。」
勇太似乎默认似的回了一声。
——这种时候不管是搬出客套用句或是其他话都可以,你好歹也否定一下嘛!至少也可以说『一点都不会不耐烦啊』、『只要是为了日奈的话』等等的吧!
我一边想着干脆赏他一脚好了,一边站上楼梯间。
我藉着转身之势,轻轻举起我的脚——
「……不过,只要是跟日奈在一起,我就不会觉得无聊啊。」
踢出一半的脚顿时停在半空中。
还在楼梯下方的勇太,抬头仰望着我,他似乎有点惊讶地不断眨着眼睛。
我急忙收回我的脚,抢先爬到楼上,并快步走在勇太前面。
——真是太诈了。
我不禁在内心嘀咕起来。
平常总是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偏偏只有在这种时候开窍。
害我对这句听起来根本没什么情意的话,感到格外高兴……
「……咱们似乎比预定时间还晚了整整一小时耶。」
勇太突然边看着手表边改变话题,我随即皱起眉头直瞪着勇太。
「还不都是因为勇太你那么认真地针对狐狩田学长的一言一行吐槽所致?」
「又变成是我害的啦?」
面对愕然开口反问的勇太,我用教诲般的语调指导他。
「勇太,你就把『那玩意儿』当成是这间学校的座敷童子,或是土地公一类的存在就好了啊,千万不能认真跟他对杠啊。」
「……那玩意儿……你嘛帮帮忙,他好歹也是咱们学长耶……」
他散发出一股欲言又止的气氛,但我完全加以忽视。
「只要记得献上供品,并离他远一点,灾害自然就不会临身啦。」
「——狐狩田学长是个会要求祭祖的作祟神只不成?」
「大概就是那一类的存在啦。」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能够如此达观地认定学长是……」
勇太虽语带呻吟地嚷着,实际上我却没把他这句话听进耳中。
拜野性的直觉所赐,我知道如果仔细听他说,一定会招致不幸。
其实我也很希望能够事先对他说清楚啊。
因为勇太对狐狩田学长而言,可说是最得学长喜爱的玩具耶。我得提醒他,让他能够在与学长培养出更深入的奇怪友情之前,尽早跟学长保持距离才行——
自从我无视规矩,彻底推翻老头子们的商讨结果之后,至今已过了一个多星期。
而即便当场将勇太抢回身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产生什么特别变化。
勇太还是一样沉默寡言,又面无表情,令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像这样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其实还真是会发生许多令我火大的事情。
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我感到不安的次数变少了。
因为我知道即便身高变高、声音变低沉;纵使变身为『野狼』的样貌,勇太依然还是勇太。
在大会堂地底与入魔的草野老师对决之时,我们的确心有灵犀。
不必刻意用言语表达,勇太也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也可以准确判读出勇太想说的话。
——只要能够感觉那种美妙的一体感,那要我再次与『狼』共舞,似乎也挺不赖的。
「……日奈。」
「怎样啦?」
听见他叫我名字,我一抬起头来,才发现勇太的脸居然离我这么近。只见他眉头微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的脸。
「——保健室应该不在这个楼层吧?」
「咦?呃……是不在这个楼层啊,怎么了吗?」
勇太默默指向我的背后。
我也察觉到有一阵『咔喳咔喳』的坚硬脚步声,正逐渐接近我们。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具人体模型在走廊上奔驰。它踩着不稳的脚步,一直朝着这边逼近。
「那是……保健室的『追踪人体模型』!」
「追踪……它会追踪什么东西啊?」
「正如你所见,它会一直追过来耶。」
「……拜托一下,这并不是我想问的问题好吗?」
「现在可不是让你七嘴八舌地抱怨的时候啊,那家伙相当凶猛喔!」
「……比会咬人的钢琴跟缠住我们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