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般,说得十分详尽。
「——给我等一下!」
有件事我无论如何就是无法释怀。
「虽然说你变成了【Another】,可是……现在……在这里……」
没错。现在父亲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散发出确切的存在感吗?
就连儚都……都摸得着。
此刻他的手正搂着儚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
「也难怪你会感到惊讶,这只是一时的而已。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取回了当时碎掉的灵子能,让潜藏在碎片里的我的『存在』渗到这个世界来罢了。再说,你看……」
说完,父亲放开抓住儚手腕的手,将那只手一直到手肘的部分,整个插进倒在附近的桌子里。
「——唔?」
「懂了吗?我之所以看起来像是有摸到这个女人,正是因为这家伙和我共有灵子能的缘故。再过不久,一旦碎片的能量安定了,现在的我也会跟着消失吧。」
「那么,爸果然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啊。」
父亲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
总觉得父亲的反应欠缺温柔,我在困惑之余,忍不住请他解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爸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复元妈呢?」
「因为没时间了。那时要是我再拖拖拉拉,好不容易辛苦收集到的灵子能就会被天贺那些家伙给拿走了。在那之前,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行。」
「怎么会……」
「况且只要研究有所进展,迟早都会面临被抹杀的命运吧。」
「抹、抹杀……被天贺产业的人?」
「没错。」
这个严重缺乏现实感的对话内容,让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跟父亲说话。
「目前,我的尸体——」
话说到一半,他又吞了回去。
瞬间听到「尸体」这个名词,以及父亲禁口不语的样子让我有些在意。不过,我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因此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静静等着。
「——算了。总之天贺源一郎是个大骗子。那家企业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将来又打算进行些什么,你——不对,世间的人终究不会知道吧。高杉那家伙似乎也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完全自律型马达。」
「咦……?」
「算了,总之现在都无所谓了。管他是要用灵子能为地球环境尽一份心力,还是拿去做军事利用,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况且,你现在想听的也不是这些话吧?」
正是如此。
什么天贺产业今后的事业发展,对现在的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那么,儚小姐果然是……妈妈的……?」
在父亲面前,不知怎么的,我竟不敢贸然直呼她的名字。
「嗯?儚?喔,这么说来,我当初是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啊。在成为「完整无缺的存在」以前,与『短暂易逝的存在』匹配的化名。取得很妙吧?……那当然啰,再怎么说这个儚也是根据我心中对妻子的记忆所创造出来的。但是——」
一瞬问,父亲眼中似乎浮现了挑衅之意。
「你可别搞错了,恭一。这个女人是我的遥——绝不是你母亲。」
「~~——唔!」
我有种后脑勺被狠狠揍了一下的错觉。
的确,儚完全没有世间一股母亲该有的样子。从她身上,我从从未感受到『母亲』的影子。在得知她是根据父亲的记忆所创造的产物之后,我也隐约猜到她终究只是「身为妻子的羽佐间遥」罢了。
但是我压根儿也没想到会如此直接地被告知这个事实,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面对相依偎的两人,也只能投以空洞的视线。
「我当初可是豁出去、准备听天由命了……如今顺利成功,我总算是放心了。还好,你自从做出那张照片之后就完全没有干涉过的迹象,还真是教我捏了把冷汗呢——该说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吗?你就继续保持这样,好好加油吧。」
「咦……?」
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听到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怎么,听不懂吗?真笨耶——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这个女人手上的结晶,就是当初粉碎散掉的灵子能的碎片。至于剩下的部分现在应该仍在某处,化作高浓度的【Another】飘荡着吧。高杉那家伙让警备犬干涉的,似乎就是这块碎片。」
(……不对。)
(……不是这个。)
但是,就算想要追究刚才的话,父亲透过儚的手把玩碎片的举动,却格外惹得我心烦不已,害我一直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而且,之前对她的印象只有暴力的儚,在父亲面前不知为何竟变得百依百顺,这让我深深感受到她果然是『身为妻子的存在』。
我不想看这个画面。
一般莫名的焦躁感席卷全身。
「也就是说……散布各处的那个结晶的碎片,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