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要是真有个万一,我就请安东尼奥搬出去,让给儚小姐住,好不好?」
「等、我又没有……而且,为什么是安东尼奥先生呢?」
岩的话正中由宇的痛处,让她产生了明显的动摇。不过,她还是针对岩若无其事说出口的耸动部分吐槽。
安东尼奥是住在恭一隔壁的意大利人,现为大七学生。
印象中,他好像是因为不想就业,所以死皮赖脸一直设法留级,仅靠打零工来维持每天的生活所需。闲暇时就整天打红白机。真要说起来,是个堪称人生不良范本的人物,不过……
真的要强制人家搬离,由宇多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吧。
但是岩却摇摇头,一副愤慨的样子说道:
「那混帐竟然瞒着我偷偷养起九官鸟来了,说是什么想要有个谈话的对象!」
「哇,明明就是个意大利人说。」
由宇所想像的意大利人,八成是那种个性开朗、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的角色吧。不用说那当然是偏见,身为父母应该要纠正她那种有欠缜密的想法才对,不过,这个时候岩姑且先说说自己想说的话:
「重点是我们公寓禁止养宠物啊。这混球!」
「啊,对喔,说得也是。」
看到女儿同意的表情,岩哼了一声,同时满意地点点头。这当然无法解决任何事情。
不过,现在只要能转移由宇的注意力就够了。
「先不管安东尼奥先生怎么样。总之,既然恭一如此希望,那就先这样好了。况且她还救了恭一,对我而言,她就像是恩人一样。」
仔细想想,「儚是由宇的恩人」这种说法实在很奇怪。算了,她本人能认同就好了,于是岩也姑且不戳破这个谬论。
看着起身再度回到厨房中的由宇,岩静静地叹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瞒混过去了……)
这都是托那个在二楼像个寄生虫一样赖着不走的奇怪意大利人之福。总之,岩决定暂时对那只九宫鸟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那张全家福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再度运作停滞不动的思考。
为什么恭一会有那种东西?他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
因为不管再怎么想,那种照片都不可能存在。
(恭一……难道你没有发觉吗?)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若是如此,目前察觉到这个矛盾点的就只有岩一个人了。
到底该不该提醒恭一这点呢……
岩一个人不发一语,双手环胸,朝斜上方的天花板——差不多是恭一房间的所在位置——投以严肃目光。
不过——
(搞错了……这边是安东尼奥的房间。)
就算赶紧转换方向,也已经扳不回形象了。
***
好不容易终于能说出这句宿愿得偿的话,然而……
「……等一下。」
传回我耳边的却足够这样的一句话。而且好死不死地,紧接着……
——噗。
她又放了一个屁。
「喂!」
感动全无。
还不只这样——
「不过是个屁而已,别吵啦——啊,还有,你弄错了。」
她简直就像是顺便似的补上了这句。
「……咦?」
「我是以关于羽佐间遥这个女人的记忆,所创造出来的人类没错——这点我承认,但很可惜的,我并不是你妈。」
「为、为什么?」
最后的最后竟然还冒出这种话来,我不禁哑然。
「就算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因为没有抚养你长大的记忆的关系吧?所以很抱歉,我既不想抱你也不想喂你喝奶。」
「奶……唔、我才不要咧!你当我现在几岁啊。」
「喔?你几岁?」
「……十五。」
我很不情愿地回答,她那纯粹是疑问的语气终于让我搞懂了。
这名女子是存在于父亲·羽佐间彻路记忆中,身为他『妻子』的佐久间遥。对我而言,就连,在我懂事时『就已经去世的母亲。』都不足。
(……这算什么啊。)
这么一来,在旁边一头热的自己不就像个白痴一样吗?
「老爸,你在搞什么鬼啊……我恨你。」
「我就说吧?那家伙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儚竟然大表赞同,让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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